25、他一生的心血得到交付(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5279 字 2個月前

子時,洗微軒。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院子,落葉,人在舞劍。

武三元感覺到了久違的熱血,練劍到了這個時辰。往日總覺滯礙的節點,猶如醍醐灌頂般暢通,沒有高人的指點,也沒有什麼奇遇,對他而言,得到燕離的肯定,比任何靈丹妙藥或者法門秘籍都要珍貴。這就是名望的好處,想當初韓天子在五行院門口,隻因跟散人說了一句話,就被誇讚“平易近人”、“大家風範”;那時候誰都不認識燕離,他無論做什麼,看著都讓人厭煩。

“那燕十方何等身份,竟跟我這樣的一介仆人談笑風生,拿我當人來敬重,不愧是三界頂尖的劍道翹楚,這等心胸,就不是一般人能有。”

劍花急抖,精準穿透十幾片落葉,他一麵自語著,一麵拭乾淨愛劍,歸入鞘中,心滿意足地抹了把汗,正要回房去歇息,回身就見一個黑衣人蹲在月下的屋脊上,他大吃一驚,重又拔劍出鞘並急喝:

“誰?”他的心思急轉,自從現任莊主上位以來,已經數十年沒有人敢闖進來了,這人是誰?來偷東西的?他來洗微軒做什麼?

“我。”

“你,你是?”

來人摘下黑麵巾,笑著說:“前輩怎麼不認得我了。”

“燕,燕公子!”武三元驚叫一聲,旋即苦笑道,“這,您怎麼穿著夜行衣,老兒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梁上君子……”說著連忙頓住,拱手說,“不,不是說您。”

燕離笑了笑,跳下來道:“前輩這樣刻苦,定是有所領悟,以至於廢寢忘食,值得慶賀!晚輩這裡有一壇上好的‘天外有火’,不如一起喝一杯?”

“‘天外有火’?”武三元聽到酒名,眼睛都放出光來,“咕咚”地咽著口水,“燕公子少待,老兒我去拿下酒菜來!”說著就去,不多時回來,請燕離到院中的舊亭子裡坐,把兩個杯子跟幾個碟子擺出來,有鹵爪子、豬耳切片、花生、豆角等。

燕離取出酒來,拍開封泥,倒好了兩杯舉起來,遞給武三元一杯,跟他碰了碰,然後一飲而儘。這酒無論喝幾次,什麼時候喝,都像頭一回那樣勁烈,如是從未喝過酒的人,這一杯下去,足夠睡個三日三夜。

武三元儘管是個老酒蟲,一杯下去,肚中仍如著火一樣灼熱,像從天外燒來,要從肚子裡穿出去,他才練完劍,一下子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跟著一顫,低吼道:“舒坦!”然後才長長地吐出濁氣,燕離給倒上,他吃了幾口菜,又一飲而儘,說不出的滿足。

燕離連忙又給倒上,笑道:“劍神山莊待人不錯,這小軒看著雅致,隻前輩一人住。”

“是。”武三元欣然受著,一麵說,“是莊主昔日放書的舊軒,後來建新的,荒廢也是可惜,就給了老兒。山莊在待人方麵,一向是大方的,不過想在莊中留下來卻很難,因為每年都有考評,評斷的標準很簡單,就是劍道的長進,剛來頭三年還好些,三年後就開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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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頸,那時

候每逢考評,就十分煎熬,就更加沒日沒夜地練……後來啊,年紀長了,就不用考了,但是練劍卻成了老兒的全部……”曆數過往,他這一生過的殘酷又簡單,無法評說到底值不值當,隻有誰過誰知曉。

“老兒這輩子都是趕車的,但老兒從十年前開始,就隻給莊主趕車!”他傲然說著,趁酒意起身走入院子,“今日有幸,給燕公子趕了一回,日子就算到了頭,也是值當的!”折了一根樹枝遙對燕離,“燕公子,老兒在江湖雖然籍籍無名,但有自創一式,想請您品個一二,若能入您法眼,您隻管學去,隻當是這一頓酒的報償。”不等燕離分說,他就開始了演練。

這一式劍很慢,至少在燕離的眼中,武三元的動作如同戲台上的武生,除了流暢以外,沒有可取之處。他相信武三元不是故意要讓他看清才慢,而是這一式就是這樣慢,這與其說是一式劍法,不如說是一套劍舞。這一套劍舞若是用在戲台上表演,定能引得滿堂喝彩,燕離此刻卻隻想著怎樣跟武三元開口探尋玉漱居的方位,哪怕隻是個大概也好,萬一陳柯真的在那裡候著,那失了約可就糟了,人家未必肯開第二次口。

忽覺細細流風拂來,這方位明明一絲風也吹不來,他定睛看時,隻見院子裡的落葉隨著武三元手中的樹枝在那裡舞動,運劍的軌跡,比前更加精妙。他心中好奇,就掃除雜念認真看著。看著看著,心裡一動,這武三元的招式,竟也能控製外力,而且不是從外部吸收,根源於他身體的內部,與“藏鋒”有異曲同工之妙,便饒有興味地看起來。

“燕公子,老兒這一式雖慢,但隻要用出來,這世上無物不可斬!”

武三元曠日持久練這一式,所有都是本能,“老兒練了一輩子劍,卻不曾有過真名;但隻有莊主知曉,老兒曾經斬殺過三個陸地真仙!★玄幻文=學★m(請來原站=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燕離霍然站起,瞪大的眼睛如同見到了鬼,就在武三元立定,以挈劍於門麵的姿勢作為結束時,他身後那一株比他的年紀還要蒼老數倍的古樹倏然間化作了飛灰……像燃儘了餘熱,即將消逝在此世,眷戀不舍地在空氣中飄舞著,沐浴其中的武三元,如同鬼神般久久佇立。

“前輩!”燕離的心一突,呆呆叫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他以為應驗了預感,正自感傷,武三元卻如同活過來的木雕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年紀大了,這一招負荷太重,如果是真劍,威力還要更甚,但老兒恐怕要三天下不來床……”

“這一式有什麼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