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愁思暗暗生,誰曾月下煮酒(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5445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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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軍距離不落城正大門隔著很遠的山道,沒有人能看清楚那個走出來的人生的什麼模樣。

伏龍教二位宗主對視一眼,默契地點了點頭。他們先是解開了身上厚厚的暗紅長袍,然後又解開外衣,露出與自己的身體緊密捆綁的金身,二人各執半身,取出來就自然而然合為一體,由二位宗主共同執取。難怪般若浮屠與善塵潛隱六載,都沒能找出金身的下落。

金身雙手合十,空洞洞的眼眶當中,蘊含著難以用言語注解的慈悲,金黃色的大聖之光普照方圓數百裡之地,連姬無虞被此光籠罩,都鬼使神差般反思自己的行為,心底的魑魅魍魎幾乎無法掩藏,隻可惜他心性還算堅忍,沒有真的被此光淨化。如此至聖至潔之力,能克製金烏真焰也不足為怪了。

伏龍教的人看到金身現世,口中念念有詞,並五體投地地趴伏下去,獻上了最虔誠的禮節。

“一群愚昧的東西。”姬無虞不屑地收回目光,不經意間瞥向不落城大門前的山巔,瞳孔幾乎本能地一縮,“可是昆吾先生?”

原來金身的光芒也照出了那人的模樣。那人穿著一身複古的衣裳,打扮像個士紳,看得出已很蒼老的臉龐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既不讓人覺得熱情,亦不讓人覺得冷漠。“失禮,正是在下。龍皇的太子殿下,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就您一個?”姬無虞的目光不住地去探視昆吾身後的大門,那大門敞開後就沒閉上,但意想中的不落城的軍隊並沒有出現。他做過無數的設想,這是他唯一沒有想到過的情景。

“就在下一個。”昆吾微笑說。

姬無虞的腦子飛速地轉起來,昆吾的單獨出現,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他隱約抓到些什麼,但是不太敢肯定。“不落城連斬我朝兩個使者,似乎對我朝所期望的‘和平’不太認同。”

昆吾道:“陛下說了,不落城超然於世,不受世俗的朝廷製約,是曆來已久的。龍皇朝廷想要不落城俯首稱臣,不是不可以,隻要諸位之中有人能踏入不落城半步,不落城立即投降。”他又露出微笑,“陛下還說,快到她安寢的時辰了,希望儘快結束這個鬨劇。”

姬無虞一下子氣得臉色都青了。想他堂堂龍皇太子,親率大軍來攻,對方不說禦駕親征,至少也要擺出相應的陣仗來,然而在對方心中,他甚至還沒有準時安寢來的重要。“就憑昆吾先生一個?”

“就憑在下一個。”昆吾微笑著說。

姬無虞臉色鐵青道:“既如此,昆吾先生何不動手?”

“陛下說了,打架要占著理,先出手就不占理了。”昆吾微笑著說。

打架?

姬無虞怒極反笑:“好個唐不落!好個不落城!目中無人也要有個限度!”說著正要下令全軍出擊,前方突然發生異變。

伏龍教二位宗主正在高度凝神的時刻,手中金身突然脫手而去,這在他們想來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狀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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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應極快,金身脫手的刹那,就要去重新捕捉,然而金身一晃,已飛去到天邊。

“菩殊寺的小賊!”刑月發出一聲刺耳的厲叫。他已知曉了金身為何會脫手,因為與金身功法同源的人就在附近,金身會本能受到對方的吸引。

“誰才是賊,請刑月宗主好好想想清楚!大法師的金身我收回了,菩殊寺不會跟伏龍教計較,但以後請遠離聖地,因為你們的作為是在玷汙大法師!”善塵接住金身,義正言辭地發出說話。

“這處靜域就是你的宏願?”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他的心一緊,即取出一串珠子念出經文。偷襲善塵的絕流突覺一股強大的斥力將他逼出靜域,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細心觀察著靜域。

珠子是“無念珠”,空門“宏願”相當於神境,善塵的“宏願”便是無念之域,旨在消去自身的存在,完成“宏願”的那一刻,能與天地融為一體,行使天道之法則。可惜他對般若浮屠動了凡心,這“宏願”到死也無法完成。

伏龍教的法門雖另辟蹊徑自成一體,可畢竟脫胎於《大梵心經》,絕流又是個細心的人,很快覷出善塵的破綻,冷笑說道:“你這無念靜域原來早已千瘡百孔,是因為那個姑娘吧。”

善塵正將金身交給般若浮屠,他決意擋住二位宗主,給般若浮屠逃走的機會。但是不管他如何焦急,般若浮屠取過金身後並沒有離去。

“哈哈哈,看來菩殊寺已經墮落了。”

“你胡說!”

絕流本就是為了刺激善塵,這一瞬間他覷到空當,一個閃身衝入靜域,手刀已化作修羅之刃,無聲卻狠毒地穿入善塵的肚腹。

善塵撐開無念珠扣住修羅之刃,一麵試圖使心境平複,用靜域將絕流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