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相信顏色(四)(2 / 2)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先吐槽什麼更好,是那家夥臉上過於真實的笑意,還是那家夥竟然真的如他猜想的那樣,是想把繃帶纏在他手臂上。

那種語塞感再度浮現,琴酒竟然感覺自己對此已經有所習慣,麵對麥芽時的無話可說甚至可以追溯到一年多之前。

他有預感,在麥芽還活著的時候,這種因為腦回路不通衍生出的無法溝通的煩躁將會一直延續下去。

“你今天的任務是什麼?”琴酒乾脆換了個話題,嘲諷地扯了一下嘴角,“係紅色的蝴蝶結?”

客廳內響起了一陣單方麵的愉快的笑聲。

琴酒從很早之前就知道雨宮清硯有一套獨屬於自己的任務,不知道是怎麼定下來的,內容也總是莫名其妙,但是那家夥對此樂此不疲。

確定對方不準備繼續發太過明顯的神經,琴酒皺著眉解開手臂上綁著的那個血紅色的蝴蝶結,又將那段繃帶扯下來扔到一旁。

——一個清晰的牙印暴露在空氣中。

琴酒對那個牙印的始作俑者采取了眼不見心不煩戰略,起身繞過茶幾,把在打鬥中飛到遠處的手.槍撿起來。

往常這間屋子裡也並不是時刻都不存在任何氣味,比如不算濃重的煙味、護理槍械時潤滑油與金屬接觸時產生的獨特氣味、極其偶爾才會迎來一次的開槍後的硝煙味,還有一些下廚時或者拆開外賣時不可避免的煙火氣,但是現在,這間屋子裡充斥著無法忽視的血腥味。

他剛剛在開槍時不加猶豫,也自信於自己的射擊水準,但是真的會命中那家夥其實在他意料之外——即使那就是他的本意。

他從未懷疑過那個叫做雨宮清硯的男人腦子有病,卻也從未對那家夥的實力生出過質疑。

沒人能讀懂雨宮清硯的腦回路,這裡當然也包括他,但是如果在組織裡選一個最了解雨宮清硯的人,琴酒自認自己會是第一。

畢竟組織裡沒人和雨宮清硯之間的交集比他與雨宮清硯之間的淵源更長久。

“我說了,彆弄臟我的屋子。”他將翻出來的醫藥箱扔到那人腳邊。

那個家夥依然在笑,配上中彈的肩膀,畫麵竟然有種令人背後發冷的悚然。

“給自己止血。”琴酒還是選擇了這個最直白的表述方式,賭那個人能聽懂什麼言外之意是不切實際的。

落在地板上的醫藥箱被撿起來,又被放置在茶幾上,一隻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的手將其打開。

琴酒站在不遠處,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眼鏡鏡片上濺了兩滴血的男人從中拿出了一卷繃帶——純白的繃帶,與剛剛那卷被鮮血浸透了的紅色繃帶是兩個極端。

那是道貫穿傷,他開槍時有意控製,不會傷到骨頭,頂多就是吃點苦頭。

因為一些不太美好的經曆,堵在門口的雨宮清硯帶來的危機感比在外見到雨宮清硯時強上百倍,他的本意是搶占先機讓那家夥折損一部分行動力,但是很明顯,即使意料之外地精準命中了目標,他的想法還是沒有達成。

不能以常理去判斷麥芽威士忌,這是組織裡絕大多數人的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