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澤歡痛苦麵具。
陸子衿高中上課時間比他早八還早,再加上路上花費的時間,他出門的時候才幾點?
鬱澤歡連早八都是踩點到,怎麼可能提早起床!
他決定把陸子衿敷衍過去。
身為未成年就要有未成年的亞子!天天管他這個成年人算什麼個事啊!
鬱澤歡正想著,麵前突然伸出一隻手,他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應過來,把手中還剩一點底的水杯放在陸子衿的手中。
陸子衿帶著水杯進了廚房,不一會就傳出嘩啦啦的水聲,看陸子衿的背影像是在洗杯子。
一個裝白水的杯子,還需要特彆洗嗎?
陸子衿有潔癖?還是他有強迫症?
鬱澤歡自認為自己已經是很龜毛的大少爺性格了,沒想到陸子衿在這種事情上還有奇怪的強迫症。
鬱澤歡聳了聳肩,沒有多在意這事。
廚房的陸子衿卻開著水龍頭,任憑水嘩啦啦地流,拇指指腹在玻璃杯的邊沿摩挲片刻,仰頭將杯中剩餘的水一飲而儘,才將杯子洗乾淨。
醫院那邊不能再拖了,平白無故占用社會資源,原本就訂好了下午去醫院,兩人休整了一下,沒耽誤功夫,去醫院把楊清清給領回來了。
殯儀館火化需要提前一天預約,鬱澤歡已經燒過一次他那渣爹,再來一次更加熟練地安排好了一切。
楊清清社會關係不多,除了一個陸子衿這個血緣關係上的兒子,就沒有彆的親人了,非常親密的好友更是沒有。
鬱澤歡都懷疑這人原先是不是個騙子,哪有人在這社會生活了這麼多年,社會關係這麼稀少的。
陸子衿目送著他僅有血緣關係的母親被人抬走,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鬱澤歡打量了一下他,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誠懇地安慰道:“反正她也沒養過你,就當死了個陌生人,還不用你給她養老了。”
周圍其他的逝者家屬以及殯儀館工作人員都向他這邊投來詫異的視線。
陸子衿回神,輕輕嗯了一聲。
鬱澤歡當陸子衿還是有點傷心難過的,畢竟不是誰都和他一樣,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殯儀館推銷骨灰盒的工作人員又來到了鬱澤歡的麵前,剛想給鬱澤歡和陸子衿推薦殯儀館最暢銷的骨灰盒,視線在觸及鬱澤歡的時候猛地一頓。
有點眼熟,不確定在看看?
鬱澤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頭五彩的頭發,另外就是那一張帥氣的臉。
那張臉……啊!那個十倍哥!
工作人員下意識地開口:“你怎麼又來了?把你爹回爐重燒?”
都給碾成粉了,再重燒一遍嗎?
鬱澤歡:……
什麼話!這什麼話!
“還有回爐重燒這項服務?”鬱澤歡不恥下問,“怎麼預約?”
這下輪到工作人員敲下六個點了:……
工作人員狂汗,“不是、沒有,我們殯儀館沒有回爐重燒的業務,您誤會了。”
同時在心底暗自腹誹:這小夥子和自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