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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這句話,寧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他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這外頭是什麼樣的光景,他還全然不知呢!

俗話說得好,知子莫若母。

柳思言瞧著他這副雙眼放光的模樣,心裡已是了然,她當即招來了江康,給他一袋金豆子,囑咐道:“江康呀,你晚上就帶著少爺出去好好走走,權當帶他散散心,至於少爺看上什麼,你隻管買就是了。”

柳思言是實打實的世家豪門,主打一個財大氣粗,待兒子的好,那都是實實在在的。

要知道,柳思言當初在生他的時候,碰上的難產大出血,險些丟了半條命,經過九死一生才把孩子生下來的,那恨不得把他當成眼珠子來疼愛。

最關鍵的是原主是一名早產兒,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孱弱體虛,這令柳思言格外的介懷,她始終覺得孩子這般的遭罪都是她的緣故,哪怕大夫們一個勁的說著寧羽是早夭、短壽的命,她都沒有放棄原主,一門心思照顧原主,好幾次原主發燒緩不過來,柳思言都是在那兒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幾天幾夜都沒有合眼。

雖說寧羽並不是原主,但是原主對家人的情感依然留在這具身軀裡,使得他忍不住想要親近她們。

寧羽嘴角咧開了笑意,滿意的抱著她,美滋滋道:“謝謝娘,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我最喜歡娘了!”

寧蕭越:“?????”

那我走?

當晚,寧羽便得到了家裡的出門許可。

原主身體孱弱,家裡一直把他養在小閣樓裡精心的照顧著,生怕外頭的動靜打擾到他養病,在原主的記憶裡,他出門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出來。

他們出門時,外麵已是一片人山人海了,沿路的美嬌娘們手持著一個又一個的花燈,街上吆喝叫賣聲更是不絕於耳,寧羽初來乍到的,對這一切好奇極了,什麼都想要上前抓一抓,拿在手裡把玩一下。

他一手拿著一隻紙風車,一手拿了豆麵糕,直到雙手拿不下了,他都不肯甘休。

“雲緋,你幫我拿一下,我舉著風車,手酸了。”寧羽嘟嘟囔囔的說著。

“誒。”雲緋趕忙上前拿住了他的零食與玩具。

雲緋的臉蛋俏麗,看模樣就十四、五歲出頭,做事那叫一個細膩,她拿出帕子細細的擦拭著寧羽的小臟手。

雖說柳思言許他出門,但是,依然安排了人貼身照顧著,這廟會人山人海,回頭走丟了怎麼辦?自然是要派人貼身伺候著,寧羽這一出門呀,小閣樓都要空了大半,平時照顧他的小廝婢女都一塊跟著照應著。

寧羽給江康抱在懷裡,就像坐著移動的小轎子一般,他扯了扯江康的衣襟,指著前頭擁擠的人牆,“阿康,那裡好多人呀,我們過去瞧瞧吧!”

瞧著他一副在興頭上的模樣,江康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連忙應聲道:“好好好,我這就帶您過去。”

說罷,江康給身側的兩個隨行侍從使了一個眼色,兩人馬上會意,站在最前麵給他們開道,保證少爺能夠吃到第一手新鮮的瓜。

隨著侍從在前麵開道,寧羽終於看到了前麵的光景,那破破爛爛的涼席浸了水,看起來濕漉漉的,涼席上躺著一具女人的屍骸,這副屍骸怕是死了有些時候了,身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味,屍骸上麵寫著一張字體歪歪斜斜的布條,破爛涼席邊上跪著兩個臟臟臭臭的小乞丐,兩個小孩仿佛是營養不良一般,長得跟竹竿似的。

今天剛下過雨,微風拂過帶著一陣刺骨的濕冷,兩個小乞丐僅僅的相依著,他們衣衫襤褸,赤著腳跪在街道上,寧羽依稀能夠看到小乞丐後腳跟上通紅的凍瘡。

江康哪想到會看到這一遭呀,他趕忙用手捂住寧羽的眼睛,焦急道:“少爺,咱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免得瞧見不乾淨東西,回頭您晚上又要做噩夢了!”

寧羽輕輕推開了他粗糙的手掌,笑罵道:“阿康,我哪有你想象的那麼嬌貴呀。”

“少爺!”江康不滿的擰著眉頭。

寧羽推搡著他的肩膀,“阿康,那布條上麵寫什麼字呀?”

那布條上歪歪斜斜的字就像狗扒一般,他根本認不清上麵的字。

“賣身葬母。”

“誒喲,真是造孽呀,這孩子那麼小就沒有了娘,以後真不知道怎麼過呀。”

“是呀,他娘都發臭了,還是尋一塊好地葬了吧,要不然,回頭這屍身怕是要爛了。”

“天呐,他娘真是狠心,扔下這兩個孩子就這樣獨自走了,你瞧瞧這天那麼冷,這兩個孩子連鞋都沒有喲。”

那一道道憐憫的眼神,一度讓虞司的臉都要貼到地麵,他一個勁的給路人磕著頭,試圖從路人身上得一點賣身錢。

寧羽遲疑著,他附在江康耳畔,低聲詢問道:“阿康,為什麼沒有人願意買他們呢?”

一聽這話,江康當即就笑了,他愛憐的撫著寧羽的麵龐,耐心的解釋著,“少爺,這買去回去的奴是最下賤的,一方麵他們是外麵買回來的人,這背景未必乾淨。其次,他們未必能夠得主人家的喜歡,哪怕是僥幸買回來,都是在府邸乾最臟最差的活,他們太小了,乾活又不行,買回去又得養著一張嘴巴,這是賠本的買賣。更何況,哪家豪門大戶會讓這樣的賤奴去照顧自己的孩子?”

要知道,像伺候少主這樣緊俏的活,家主派得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像江康便是家生子,他爹便是在家主手下得力的乾事,而雲緋則是夫人帶過來的陪嫁丫鬟,對主人家來說,那都是信得過的人。

這才讓他們貼身伺候寧羽。

而江康與雲緋都是清白人家,雖說他們是府裡的人,但是他們家室清白,不像這些賤奴是賣身契壓在主人手裡的,主人一個不高興隨時可以把他們轉手發賣了。

經過江康這一點,寧羽馬上就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他瞧著小乞丐那彎曲的脊梁,還是起了幾分惻隱之心,他輕扯了扯江康的衣襟,詢問道:“阿康,我能不能買下他們?”

“少爺想要買下他們?”

“嗯。”

許是怕他不同意,寧羽還跟他撒起了嬌,眼巴巴的瞧著他,“阿康……”

瞧著他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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