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還是回去睡吧。這地方又潮又暗,哪裡是您能呆的。”
仆人勸道,看那表情也是對著地方十分嫌棄。
不說少爺了,連他也是住不慣的。不知道他家少爺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亭台樓閣不住,非要住這下人呆的地兒。
“我說住這就住這,哪那麼多廢話?”
盧潛明顯對這地方不適應,卻還是堅持,就是語氣不太好,也不知這火氣是針對夥計呢還是針對他自己……
不過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作仆人的也隻好閉嘴。不是誰都是馳道,敢跟主子耍橫的。
但是這地方與他們往常住的實在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仆人睡不著也就算了,盧潛也是輾轉反側。
同樣沒睡著的仆人想了個法子,“要不小的去把您的被子抱過來,換一下被子總可以吧?”
盧潛瞪著眼睛,困得兩眼全然不聚焦,腦子似乎也有點轉不動了。思考了半晌,最終還是擺了擺手,“算了。”
“我的少爺,你到底在怕些什麼?咱們家徹夜都是不熄燈的,還有好幾十護院來回巡邏呢,再是安全不過了。”
仆人終於把自己心中一直壓著的疑惑問出了口。
一說到這個,盧潛就來氣,摸起枕頭便砸,“還不是因為你們廢物,滾!”
仆人自知踩了雷,頓時蔫了下來,默默地把枕頭撿起來送回給盧潛,“那少爺你早點睡。”
從這對話來看,盧潛身上應該是有些故事的。似是被人威脅了,連自己的房間都不敢回,甚至還大量挪用家裡的財產。
夏厘越來越覺得,有必要替姚蕊知好好查查她這位未來夫君了。若真是個火坑,就算得罪姚叔,也斷不能叫姚蕊知嫁過去。
見屋裡兩人都睡下了,夏厘再待下去便也沒有意義。
這邊夏厘剛一離開,一道黑影就倏地出現在他剛剛站立的地方——卻是那個怕疼的馳道,此時的他可看不出來半分不適。
屋子裡雖然熄了燈,但以馳道的目力並無影響,一眼便看清了盧潛的長相。
可惜他並不認識,不知道這人是誰,想著一會兒回頭查查。畢竟夏厘在這兒聽了半天的牆角,肯定是有點東西的。
他本想瞅一眼是誰就走的,屋裡人恰在這時有了動靜。
就見床上那人猛地坐了起來,像是做了噩夢般,大喊道,“豐年!”
躺在地鋪上的仆人立刻一骨碌爬將起來,誠惶誠恐地問,“少爺,怎麼了?”
盧潛問,“井裡那死人查了嗎?”
井裡?
說的不會是他們院裡的那口井吧,馳道頓時來了興趣。
又或許彆的地方還有死人,但這可能性不大,縣城本就不大,同樣的案子哪能發生兩起?
就聽那喚作“豐年”的仆人道,“死的好像是老楊的外孫,小的下午晌一回來就跟您說了的。”
奈何那時您老人家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盧潛追問,“哪個老楊?”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思都在那死人身上,並未計較仆人言語中的些許不恭。
豐年似乎也並未發覺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些不妥,順著盧潛的追問介紹道,“就榆錢莊的老楊,不是說他們家出人了嘛,見人就誇他那個出息了的外孫,說是在海平當了大官兒,一家子都跟著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