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間失格(2 / 2)

門框邊探出的腦袋令人猝不及防,沢田綱吉嚇了一跳:“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想告訴你,”小姑娘微笑,“覺得無聊的話可以看電視哦,遙控器在旁邊。”

她回了房間,開始翻衣櫃,邊翻邊和MK-777聊天。

安井七央腦海裡就閃過今天遇到名為沢田綱吉的少年的一係列獵奇的經曆:[他不太像黑手黨。]

MK-777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說話,秉持著客觀的態度點頭認同:[是有點。]

[不止有點,是有很多。更彆說黑手黨首領了,真的很難想象。]說著說著,她動作一凝,抬頭去看MK-777,[你信息準確嗎?真的是什麼十代目?]

為了表現消息的準確性,MK-777說話都帶著股嚴肅的味道,很是一本正經:[真的是十代目,和你沾邊的人際關係網我記得可清楚了。]

[現在黑手黨都走這種溫和派畫風了嗎?這樣能鎮壓住手下嗎?]

安井七央腦補出了一個臉上留著刀疤眼神凶狠的壯碩男人,想來想去都覺得沢田綱吉那副模樣很難鎮得住這樣狠戾的下屬。

[或許?時代總是在進步的。哲學說了,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世界,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不。]

MK-777疑惑道:[嗯?]

[有些東西就是一成不變的。]

[比如?]

[我對石頭門的真心。]她驕傲地笑了笑,[在我心中,石頭門永遠天下第一。]

[……]

MK-777沒接話,正好她從衣櫃裡翻出了一件偏大款的白襯衫。安井七央舉起來甩了甩,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正正反反都看了個遍。

“就你吧。”

估摸著應該挺適合沢田綱吉的,就疊好了擱在手臂上。

回去的時候,沢田綱吉真的在看電視。

她走過去,將那疊襯衫放到了他麵前:“給你的,應該還算適合。”

站直身體後,斜著瞥了眼,是新聞頻道。

正在播報的是昨天發生在東京商廈的持|槍|搶|劫案。

“沢田君。”安井七央指了指電視屏幕,轉過頭就給沢田綱吉介紹:“看見了嗎?這就是居住危險率勝過橫濱的top1城市,東京。”

“……”謝謝介紹,我就住那。

****

晚上的時候安井七央煮了粥,她的廚藝一般,屬於那種做的菜能吃、吃了也能養活自己的水平。

你讓她做一桌滿漢全席她肯定是不行,但是你讓她煮個粥還是沒問題的。

簡單的淘米倒水,盒子一蓋,再依靠高科技的電飯煲就完事了。

沢田綱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套著那件白襯衫,他受傷的肩膀不好動,穿的時候還是安井七央幫忙的。

那件襯衫對安井七央是偏大款,但在他身上還算合身。

“我剛準備喊你,沢田君。”安井七央從廚房出來正好看見他,挑了挑眉,“吃飯吧。”

沢田綱吉心底忽地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溫暖的感覺,他想起了讀書的每個早上,從樓上慌忙趕下來看見沢田奈奈時,仿佛也是這樣的情景。

“好的。”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平常飯點的時候,安井七央家的餐廳很少出現人,更彆提出現兩個人了。

獨自一人時,餐廳也好臥室也好,在哪裡吃飯都沒有區彆,安井七央很多時候都會邊看稿子邊吃飯,這幾乎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的生活中,單獨吃飯是日常。隻有那麼偶爾的幾次,五條悟來了,來的時機巧合,無敵的咒術師就會留下吃飯,不過他們不會在家裡吃,隻會出去下館子。

反正都是身為老師的五條悟請客。

沢田綱吉坐在餐桌前,他的傷在左肩,右手影響不大,持著勺子默默喝粥。

隔了不過一米的距離,安井七央坐在他對麵。

如果沒有遇見沢田綱吉,安井七央今天的晚飯可能是沙拉,可能是拌粉,可能是蛋包飯,她還可能在回來的路上買一份提拉米蘇,她很久沒吃了。

但是沒有如果,現在坐在少年對麵,她很講義氣地陪著一起喝了白粥。

“真神奇。”她說。

“什麼?”

“我說,真神奇。”安井七央又重複了一遍,她指了指沢田綱吉,指了指自己,“因為一直都是獨居,我還沒和其他人一起在這棟房子的餐廳裡吃過飯。現在這樣的場景,想想都覺得有點像是做夢呢。”

沢田綱吉一愣,看著她的眼光下意識添上了不易察覺的溫和成分,小心翼翼地問:“是會感到孤獨嗎?”

“不啊。”她的回答幾乎沒有猶豫,微微彎起的眼睛散落著餐桌上方吊燈落下來的碎光,“雖然是獨居,但不代表我就是一個人。”

“欸?”

一旁的MK-777還以為安井七央在暗示它的存在,內心不免有幾分驕傲。

結果小姑娘說:“我的生活還有遊戲。”

MK-777:……

“啊,還有漫畫,當然最重要的是……”

MK-777:昂首挺胸.jpg

“以後你也會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沢田君。”她挑了挑眉,“是不是感到很榮幸?”

MK-7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