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Truth of Seven(2 / 2)

這家歌劇館是怎麼了被人拿刀從後來砍了進來?

安井七央最先想到的合理解釋就是這小哥是以前的員工,因為受不了菲茨傑拉德的無良壓榨後離職了,現在來找他算賬的——這個下意識的想法就可以說明菲茨傑拉德無良資本家的形象深入她心。

但她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猜測,因為青年走來的步伐是那樣沉靜,即使是提著兵刃走過來的,但是他卻沒展露出半分的殺氣。

青年——也就是條野采菊將劍刃收回鞘,他始終是那副眯著眼睛嘴角微微上揚的微笑模樣,可以說是很好的綜合了江戶川亂步和果戈裡的特點。

但是呈現出的感覺又和江戶川亂步以及果戈裡都不相同。

至少安井七央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這樣看起來很舒服。她明明不認識他,卻覺得他應該就是這樣的。

他站在那裡,就像塊冷玉。

條野采菊聽見了雜亂的心臟跳動的聲音,撲通撲通的,很亂是因為它們來自不同的位置,屬於不同的人。但是隻單獨聽某顆心臟,條野采菊沒聽出任何一顆心臟的跳動是慌亂的。

“是軍警。”與謝野晶子最先開口。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

落入在場每個人耳中。

條野采菊不經意挑起眉,精準地找到了與謝野晶子的位置,他不記得這個聲音,但卻從她的話裡聽出了異樣的情緒流露,似乎提起軍警這個詞有一絲不情願。

“軍警?”

……難道真的是菲茨傑拉德乾了什麼黑心交易被找上門了?

但是橫濱軍警抓人是這麼奇怪的畫風嗎?

從頭到尾,安井七央都沒想過是自己被找上門了的可能性。

畢竟她一向認為自己是新世紀的三好青年,積極陽光又向上,摸著良心都能問心無愧地說一句自己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最多就是以前擺爛的態度有點對不起文壇。

條野采菊轉動脖頸,清秀的臉龐朝向安井七央。

從其他人的視角,大概很難看出來,白發紅發尾的軍警是看不見的。

以被剝奪的視覺為代價,條野采菊獲得的是過人的聽覺。

聽聲辨位他對來說隻是最基本的,從心臟的跳動聲來判斷對方的情緒也是條野采菊時常會做的事情。執行任務途中,在需要搜查、逮捕或者審訊犯人時,他獨特出眾的聽覺能力往往能展現出極大的用處。

他扭頭看過來的動作過於流暢,安井七央並未察覺不對勁,先入為主地以為他是看得見的。

“是的。”條野采菊說。

他見過很多犯人,許多心裡有鬼的,在聽見軍警身份的時候就會條件反射地心臟一跳。即使表麵鎮定,但是心臟跳動的異常早已在不知情的情況出賣了他們。

然而現在,獨屬於自己的超乎尋常的聽覺世界裡,落入條野采菊耳中的安井七央的心跳聲,均勻地察覺不出一絲差錯。

可是她剛剛還高聲宣稱著自己是「書」,宣告著自己文壇使者的身份。

“哦。”除了文化部門,安井七央對橫濱政府其他相關機構還是抱有尊敬之心的,“警官先生,請問你找誰?”

條野采菊沒有即刻回答。

從小姑娘的語調裡,不難聽出她的疑惑,疑惑為什麼軍警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此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但又好像隻有疑惑。

條野采菊自信沒有什麼能騙過自己的耳朵,但凡她有一絲的慌亂或者擔憂都騙不過他,可是她一絲也沒有。

是因為無知……還是無懼呢?

實際上,安井七央已經在思考要是眼前的警官先生說他找弗朗西斯·菲茨傑拉德該怎麼回答了。

她一點也不擔心菲茨傑拉德——資本家從來不值得她擔心——她對資本家就是這麼無情,當然這句話是當前條件下,安井七央以平平無奇打工人的立場表明的態度。

如果以後她自己成為了資本家再另說(。)

條野采菊扯著嘴角笑了笑,這個笑有些深,不似之前那樣溫和的淺笑。

“「書」。”他吐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聽見了來自某處的心臟一滯,條野采菊笑意加深:“我在找一本「書」。”

“咦?”安井七央蹙著眉,又皺了皺鼻子,一時間分不清他說的是不是真正的書,“是什麼樣的書?”

“傳說中,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那本「書」……是你嗎?小姐。”

他的聲音柔和似水,眼尾帶著笑,但是內裡包藏著試探性和攻擊性,就像裹了蜜糖的劍。

“啊,是的。”

然後安井七央就這麼直接地承認了,屬於是連糖帶劍都一起吞了。

現場的一群人都:“…………”

完全沒有意識到「書」的重要性啊。

安井七央問:“你是聽見我剛剛的話了嗎?”

條野采菊一愣,微笑著點頭就承認了:“是的。”

事實上,他聽見的比她想得還要多。

“那你應該也聽見了,我還是文壇的使者?”

“?”條野采菊預感到事態的不受控,“是的。”

“那警官先生,你專門找我……”安井七央眼前一亮,“難道你是想和我一起重振文壇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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