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周聿泊等人離去的背影,泰方眾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
“嬌貴的公子哥,怕是根本不知道東南亞的水深,真是狂妄。”
有些人更是一同嘲諷同意周聿泊出戰的敏昂,“敏昂,你也是人老頭昏,這麼個香港的敗家公子哥,就是拿著老爹的錢開幾家公司的二流貨色,你竟然想著讓他去代替緬政府征戰?”
“等著吧,那小子屁滾尿流回來,看他還怎麼張狂?”
一旁的正被軍醫包紮的巴頌聽了這話,也咧開血口嘲笑出聲。
陣營外的炮火聲不斷轟鳴,敏昂焦灼地在會議室裡走了不知多少圈。
鐘表噠噠噠不停搖擺,不知眾人誰說了句話才打破這寂靜。
“這都過去兩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戰果?”
“該不會他已經被溫雄的人一炮轟死了?”
“沒準,這下,緬政府還要和周家交涉一番咯。”
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地看向敏昂。
敏昂猛地站起身,徹底慌亂了起來。
開始埋怨自己意氣用事,周聿泊要是死了,這事情就麻煩了。
先不說緬軍就要徹底宣告失敗,那周家,就是不好對付的,該如何交代?
敏昂望著這群泰國軍方醜陋的嘴臉,心煩地甩甩胳膊,走出會議室。
也就恰在這時,先前那個通訊兵慌忙跑了回來。
氣喘籲籲地叫著敏昂。
他那嗓門隔著老遠就能聽見。
會議室內的人一聽見要傳來戰況,各個也拉長耳朵伸長脖子,準備看笑話。
沒成想,那通訊兵卻說“大端河西側溫雄的軍隊已經被驅逐,現在敵軍已經撤離大端河西側,咱們保住了!保住了!”
這兩聲保住了,清清楚楚傳到了每個泰國軍方的耳朵裡。
他們各個臉上嘲諷的表情僵住,不可置信。
“這不可能,我們出動快一千人的軍隊和頂尖優良的裝備都沒能保住……他怎麼可能?”
一個高官扯住那通訊兵的衣領,怒目大喊。
“對,這不可能,那個香港佬一定是騙人,他一個香港人,怎麼可能比得上我們東南亞土生土長的將軍?”
相比較於泰國軍方那醜陋的嘴臉,敏昂直接跪地,雙手合十行,這樣的動作在佛教國家裡,是最高尊敬的禮儀。
他衝著周聿泊方向,深深行禮,喃喃自語。
“太好了!太好了……”
緬軍保住了大端河,周聿泊當真是個神人。
“敏昂,彆被騙了,說不準又是那周聿泊反水了。”
“是啊,我們可不信他真的能打敗溫雄的軍隊。”
“那可是坤蓬最疼愛的小兒子,所有最精尖的武器裝備都在溫雄手裡,麵對周聿泊那十幾個人,怎麼可能輸?”
敏昂聽見這話,微愣,緩緩起身。
卻在猶豫開口之際。
天邊傳來一陣螺旋機巨響,瞬時,那將暗不暗,欲雨未雨的天邊出現一架支奴乾武裝直升機。
‘轟隆隆——’
未曾下雨,雷聲卻震動響徹整個原野。
地上飛石亂起,他們看不清下落而來的機艙內的人。
隻能看見硬挺高大的輪廓埋著悠閒懶散的步伐,可那壓低的眉眼中,直直射過來的視線,猶如叢林猛獸之王,震懾於黑夜與雷雨。
十米開外的距離,越來越近。
野性氣場磅礴強大,隻一瞬間,剛剛還在叫喚的泰軍高層頓時被男人身上那殺伐狠厲和濃烈渾厚的硝煙味嚇得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周聿泊連同他身側數十個雇傭兵站定。
猶如叢林中凶猛的獅子帶著一群惡狼。
出任務的人竟然一個也沒少!
除了周聿泊,雇傭兵們個個整齊地抱著胸,端起玩味和不屑的姿態看著這群隻敢躲在軍營裡叫囂的泰軍高層。
“今天開始,聽我指揮,還誰有意見?”
周聿泊說著,從一個傭兵手裡接過那根串著兩個人頭的鋼筋扔在這群人麵前。
這些人都是戰場廝殺的漢子,但還是被那東西嚇得腿軟。
那如血葫蘆串在一起的兩顆人頭,分彆是讓泰軍損失慘重的溫雄和他無辜的妻子。
這下,周聿泊反水的謠言又不攻自破了!
泰軍高層麵對那群傭兵和敏昂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的臉被打得好疼。
這個周聿泊,真的是人類嗎?簡直強悍到可怕。
泰軍頓時人人合上了嘴,敏昂順勢開口,“從今天開始,最高指揮權,全權交給周先生。”
“誰敢有異議,那就是和緬政府作對!”
周聿泊冷冷一笑,卻並不覺得有多少獲得感。
若不是需要藏拙收鋒,溫雄那幫人早就被解決了。
就這點難度,也就難為難為這群廢物。
‘轟隆——’
一聲悶雷,便聽見大雨砸地聲響。
周聿泊轉了轉頭。
這個點,那小孩,估計睡了吧。
也是,這破地方也沒什麼意思,和香港比不了。
等抓到蘇芒後,就帶她回香港。
想到這,周聿泊心情又難得舒暢了些。
眾人見他表情平緩鬆動,還以為是因為敏昂的話。
卻沒注意到周聿泊高大身影轉身,看向阿倫,“回家。”
阿倫卻疑惑,回家?
這緬甸山區的,哪來的家?
而後阿倫轉念一想,現在,該不會是黃小姐在的地方,泊哥就都統稱為家了吧?
*
黃清禾在周聿泊走後一直乖乖待著。
這裡和香港的環境自然不能比,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不過黃清禾倒是不太在意,她開始打掃房間,做家務消磨時間。
這屋子要比來時看到的那些破破爛爛的本地房屋都要好,像是被人提前收拾過了,並不臟亂。
黃清禾跑去了小廚房。
裡麵沒有白米白麵,隻有些粗糧,更是沒有肉,隻有一點野菜。
她無從下手,也不知道野菜能做出什麼菜來。
洛爾曼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於是特意問她,出去買些什麼菜回來。
黃清禾生存經驗淺薄,她並不知道,在物資匱乏的邊境地區就是沒用細米細麵等香港能吃到的東西。
甚至就連那糙米也並非人人都能吃上的。
所以她尋思了一會說道“我……想做個蛋糕吃。”
她馬上就要過十八歲生日了,準備提前練練手,到時候給自己做個有意義的蛋糕。
這話,要是落在彆人那裡會是為難。
可洛爾曼隻是像個大哥哥一般溫柔一笑,沒了平時的騷氣,反而一本正經道“行,小嫂子,你多等我一會,這東西不一定好買到。”
黃清禾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洛爾曼走後,屋內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幾個小時他還沒回來,黃清禾開始圍著小廚房打掃。
“婊子,你還敢跑嗎?老子花了大價錢買了你,你竟然想著跑?”
黃清禾還在這擺弄著鍋碗瓢盆,就聽見院子外麵一陣嘶吼怒罵。
那人說得應該是緬語,黃清禾沒聽懂。
可是那男人語氣很凶狠,黃清禾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探出個腦袋,看看發生了什麼。
“求你了,彆打我了,彆打我了。”
“啊,阿媽救救我,好疼,好疼……”
一個嬌小的女孩被男人用皮條抽得滿地打滾,不斷地呼叫。
黃清禾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睛,這男人怎麼打女人?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衝出去。
“停,住手,彆再打了。”黃清禾怕他聽不懂,說得還是英文。
那男人臉上橫肉一頓,頗為不耐煩,“誰他媽打擾老子教訓女人?”
黃清禾沒聽懂這句緬語,但也知道這句話恐怕不善。
而黝黑的緬甸男人在看清黃清禾後,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媽的,太白了,太嫩了。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界還有這樣的極品寶貝?
那男人鬆開扯在女人頭發上的手,而是滿眼貪欲地衝著黃清禾走去。
“妹妹你哪來的啊?”
黃清禾依舊聽不懂,可她不知哪來的膽子,硬是撞過那男人,俯下身將被打得倒地不起的女孩扶起。
“你沒事吧?”
“我沒事,謝謝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