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2)

陸月的身邊站著aiden。

主持人念了陸月的名字,陸月帶著小提琴上了台。

Sylvie站在原地,整個人仿佛墜入了冰窖,就連血管都被凍成了冰渣。

為什麼!

她明明把她推下了。

那麼高的地方,難道陸月不應該和路白霜一樣的下場嗎?

Sylvie想衝上台,被aiden果斷抓住,aiden用眼神警告她老實點。

“來了來了!”

李思思激動的攥緊了小拳拳不斷搖擺。

張蘭也不遑多讓,“月月加油。”

張蘭這麼一說,全班異口同聲的大喊,“月月加油!”

就連吳美聯都忍不住激動起來了,在心裡默默呐喊:加油!

周向上陳飛雲柳雪梅混跡其中格外尷尬。

陸月演奏的是Paganini隨想曲中難度比較大的第十三首,又名《魔鬼的笑聲》。

魔鬼的笑聲原是因為音樂絢麗,表演難度極大,在樂曲的第一段後,運用了一連串三度雙音的下行半音,像笑聲而取名的。

可是此時此刻。

此情此景。

聽著那魔鬼的笑聲。

怎麼能讓人不多想?

誰能不多想?

這分明是在嘲笑她。

這就是在嘲笑她!

Sylvie雙目充血,表情扭曲而憤怒,就像是燃燒著地獄之火的魔鬼。

大家不由自主的遠離了她。

尤其是是當分數出來的時候,99分,差一分就是滿分了。

主評委索菲婭和其他評委毫不吝嗇溢美之詞,甚至隱晦的言語之間,全是對陸月一人的邀約。

金獎近在遲尺卻失去了。

就這麼失去了。

明明隻差一點。

當主持人送上金獎獎杯,看著那獎座上金色的小提琴,Sylvie衝了過去想搶回來。

陸月微笑著看著前麵,不經意間伸出腳勾了一下,Sylvie啪唧摔台上了,導演敏銳的避開Sylvie的失態,將鏡頭集中到陸月的臉上。

李思思和張蘭看著電視裡放大的獎杯,放大的陸月的臉。

聽著主持人宣布陸月奪得第一名。

兩個人直接跳了起來,教室內一片歡呼。

這是月月啊。

這是她們家月月啊。

這是公認的世界級比賽啊。

她們家月月拿到了世界第一。

是世界第一啊!

“月月,月月,月月……”

不知道是誰起了頭,大家異口同聲,齊心協力的遠程開始搖旗呐喊。

郝城飛快的拿出手機,拍了小視頻發給陸月。

而頒獎典禮結束時,f國的警察坐著警車來到了比賽會場,將手銬拷在了Sylvie纖細的手腕上。

Sylvie一邊掙紮一邊大喊,“你們沒有權利抓我,我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意外,我是病人,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

陸月搖了搖頭,舉起手,兩根手指之間夾著一個儲存卡,“這裡麵記錄著你從我背後推我下去以及冷靜處理結果的所有過程。”

Sylvie愣了,“你怎麼可能預知…… ”

陸月說道:“一般而言,人對於犯罪是有路徑依賴的,一次成功,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會不斷複製同樣的作案手法。你逃脫了一次,第二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會複製。”

“那你怎麼沒事?視頻是偽造的。”

“我身手好,能抓著掉不下去。至於是不是偽造的,有專業的鑒定機構可以鑒定。”

陸月將儲存卡交給了警察。

Sylvie腳踩在門框上,死也不走,一張臉扭曲變形如同冷卻後的岩漿,她凶惡的回頭瞪著陸月,“陸小姐,你低估我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閉嘴。”f國警察一腳將Sylvie的腳從門框上踹下來,Sylvie淒慘的尖叫。

看到Sylvie被抓了,aiden走了過來,對陸月表達了他的感謝。

陸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對路白霜真的很上心。

可是路白霜從來沒提過他。

奇奇怪怪的。

她搞不明白,乾脆就不去想了,拒絕了aiden請吃飯的邀請,也拒絕了所有評委的邀約,陸月拿著金獎獎杯按照路白霜所說的地址來到了路家。

路家住在一座巨大的古堡內。

從大門進去要坐車才能到路爸爸路媽媽住的地方。

陸月簡單的向路爸爸路媽媽問好後說道:“打擾伯父伯母了,我是霜霜的朋友,今天過來是來送這個的。”

陸月將獎杯從帆布包裡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我和霜霜約定要一起拿到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賽的獎杯,今日我兌現了自己的承諾,想將獎杯送給她,可以帶我去見她嗎?”

她答應過路白霜幫她拿到金獎,自然也要將獎杯親自放到她的墓前。

路爸爸路媽媽相互看了一眼,眼底漸漸籠起濃烈的悲傷。

路爸爸說道:“我聽說過你,剛剛警局給我打電話,說在你的幫助下會重新開始調查Sylvie。是你幫霜霜找回了公道,謝謝你,孩子。”

也是他們過於傷心,導致糊塗了,居然就那麼輕易的相信Sylvie真的精神有問題。

“這是我應該做的,叔叔,我和霜霜是朋友。”陸月真誠的說道。

“好孩子,你想什麼時候見她,我和我夫人陪你一起去。”

“現在可以嗎?”

“當然可以。”

說完,路爸爸讓管家去安排車,由司機開車,三個人一起出發。

車上,路媽媽一直在和陸月聊一些關於路白霜的事情,陸月對路白霜脾氣秉性的了解讓路媽媽更加堅信陸月就是自己女兒的朋友。

也是因為路媽媽一直拉著陸月聊天,陸月沒有注意到窗外風景的變化。

直到車子停下,陸月從車上下來,看到聳立的醫院。

難道路白霜的墓地被安置的醫院附近的公園?

陸月跟在路爸爸路媽媽的身後來到了次頂層的一個豪華病房內。

路白霜就躺在那裡,手臂上打著點滴,每天三個護士輪流照看。

陸月訥訥的看著床上的路白霜。

她沒死?

那路白霜的靈魂怎麼會出現在靈魂棲息地?

那裡不都是等待轉世的去世之人嗎?

陸月斂去震驚,將獎杯放在路白霜的床頭櫃上,伸手出摸了摸她的手。

還有溫度,真的是活的。

路媽媽依靠在路爸爸的肩膀上,眼睛紅紅的。

這麼久了,女兒就躺在床上,他們找遍了世界上所有的名醫,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月帶著所有的疑問走到路爸爸和路媽媽麵前,匆匆說了句有事,倉皇離開。

明明是一個很禮貌的孩子,突然一下粗魯起來,讓路爸爸和路媽媽有些奇怪。

陸月直接打車回酒店,躺下,進入空間。

路白霜一見到陸月開心的衝了過來,“怎麼樣?金獎拿到手了嗎?”

陸月沒回答,抓著她的手腕,左看右看,沒有。

她又去扒路白霜的衣服,看脖子,肩膀,後背……

路白霜慌了,一把推開陸月,抓緊自己的衣服,“我告訴你啊,f國雖然很開放,但我是一個百分百的直女,你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陸月嘴角抽了抽,折服與路白霜的想象力,然後跑到馬路上隨便抓了一個人過來,把那個人的袖子挽上去,指著上麵一個金色泛光的印記問道:“你沒有這個嗎?”

路白霜奇怪的看了看,“這是什麼東西?好醜啊。”

“這是轉世排隊印章!”陸月抓住路白霜的肩膀,頗有當年路白霜被她逼瘋時的架勢,“上麵的數字是排隊編號,有這個你才可以投胎,你沒有這個是怎麼進空間的?”

“啊?”

看路白霜呆呆傻傻的樣子,陸月心累。

果然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

當年她學小提琴,路白霜估計就是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陸月直接拉著路白霜去靈魂辦事處找工作人員。

陸月並不屬於這裡,隻是因緣巧合進來的,空間工作人員也無法處理她,隻說因果未結,陸月就一直能自由進出。

但是,陸月不能進入辦事處,隻能讓路白霜自己進去。

等了許久,路白霜終於從辦事處出來了。

路白霜還有點懵,“辦事處的人說,魂多事雜,可能出了偏差,然後給我蓋了個銀章,讓我回去。”

陸月:“…… ”

好敷衍,好隨意。

“說了怎麼回去嗎?”

路白霜點頭,“就很簡單的,帶著銀章去找出入境管理員,讓人把我帶回去就行了。”

兩個人這才去坐電纜車,去出入境管理處,出入境管理員看了路白霜手上的銀章,終於把她送回去了。

送走之前,管理員千叮嚀萬囑咐,出去之後不得泄漏這裡的事情。

路白霜乖乖點頭答應。

於是,睡了一年的路白霜在深夜奇跡般的蘇醒了。

陸月回國的那天,路爸爸路媽媽和因為肌肉萎縮坐著輪椅路白霜一起趕到了酒店送她。

這一點讓陸月受寵若驚,她拉著路白霜一問,這才知道路白霜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她一改態度匆匆走後路白霜就醒了。

路爸爸路媽媽從路白霜的支支吾吾中猜出跟陸月有關,於是特意過來感謝她。

“謝謝你,謝謝你。”路媽媽拉著陸月的手眼含淚水一直說。

路爸爸則送給了陸月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陸月拒絕了。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路白霜命令陸月,“我知道你摳,所以回去之後加我的WeChat,那是免費的,可以打電話,不會花你的錢。”

“我也沒有那麼摳門啦。”陸月無奈的笑著答應了,兩個人依依不舍告彆。

周一,陳爺爺騎著自己的小電驢就來了學校。

他年紀大了,又不會開車,小電驢就是他的標配。

一來,陳爺爺就讓吳美聯給他個交代。

吳美聯把李思思和張蘭叫了過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在吳美聯心中陳爺爺一直是個正直又執著的人。

畢竟,數學需要執著。

隻是隨著年紀變化,這種執著反應在性格上,逐漸變成了固執和偏執。

但是,吳美聯相信,了解前因後果之後,陳爺爺自然而然能理解陸月。

沒想到,聽完了李思思和張蘭的話之後,陳爺爺也叫來了自己的證人——柳雪梅和周向上。

在柳雪梅和周向上的嘴裡,事情又完全不一樣了。

陸月變成了一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仗著武力蠻橫不講理,又得理不饒人,還屢次毆打同學的狂暴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