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隔壁值班的厲明誌也來了，李思思讓佟佳和老板顧從業下車，和她一起去交警大隊。
顧從業有些惱了，“不是我開的車。”
“你也要去做記錄，還有領航者內部的記錄芯片也要上交。”
“警官，我再強調一遍，不是我開的車。”
厲明誌也是不明白李思思為什麼一定要讓顧從業也去，不過李思思這麼做肯定有她的原因，說道：“隨從人員也要做筆錄，這位先生，你放心，我們公事公辦，昨晚筆錄你就可以離開。”
顧從業扯了扯領帶，看著李思思和厲明誌的眼神帶上了厭惡。
最終，顧從業，佟佳和被追尾司機封偉都到了交警大隊做筆錄。
李思思看著佟佳，佟佳的酒精含量並不高，但是也達到了飲酒駕駛的標準，按照法律規定，一次記12分將被降級，暫扣機動車6個月，處以1000元以上2000元以下罰款。
如果是達到醉酒駕駛標準，那不僅要吊銷駕照，還要坐牢了。
佟佳說，她是陪老板應酬，喝了兩杯酒，以為沒事，心大所以開車。
李思思盯著佟佳的筆錄，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厲明誌走過來，“是不是覺得有問題？”
李思思點頭。
厲明誌說道：“我也覺得有問題。”
“怎麼說？”
厲明誌說道：“你看啊，無人駕駛版本的領航者雖然說出來沒多久，最低也要十幾萬一台。咱們國家的人收入還是不高的。
領航者無人駕駛版本一出來，原來的車要賣出去就隻能打骨折了，那些剛貸款買了車，或者新車開了沒兩年的，怎麼可能舍得打一折兩折打斷腿賣出去？
再加上無人駕駛的產量有限，訂購需要的時間也長，所以目前市麵上，無人駕駛的汽車最多隻占了三分之一。”
李思思點頭，“然後呢？”
“顧從業今年二十八歲，身家已經幾十億了。彆人舍不得錢，或者搞不到一輛無人駕駛汽車，顧從業難道還搞不到嗎？”
是這個理兒。
李思思繼續點頭。
厲明誌說道：“如果，他們今天用的是無人駕駛，就算他和他秘書喝再多的酒，也不需要擔心酒駕的問題。問題就在於，他有能力卻根本沒有使用無人駕駛汽車，甚至在酒後把領航者關了。我們抓到的配備領航者的酒駕大部分都把領航者關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追求的就是酒駕的刺激感。顧從業的秘書不可能是這種喜歡追求刺激感的人吧，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開車的是顧從業，不是佟佳。”
李思思腦海靈光一閃，把執法儀拍攝的視頻調了出來，“我知道問題在哪裡了。你看，駕駛座和佟佳的身材相比明顯寬了很多，她要夠到油門都難。”
“我去查顧從業。”
厲明誌去調顧從業的資料，沒有酒駕前科。
李思思和厲明誌對視一眼，不可能啊，如果顧從業真的是那種追求酒駕刺激感的人，不可能沒有前科啊。
“有前科。”
費莫走了過來，“我調取了顧從業公司人員的資料，他幾乎所有的秘書助理都有過酒駕的前科，一次兩次的不在少數，甚至有一名深夜醉酒飆車撞死了一名孕婦。這個案子大概在四年前，顧從業當時二十四歲。”
那時候還沒有無人駕駛。
李思思：“所以，他一直在讓身邊的人給他頂罪。”
“問題就在於，並沒有證據證明當時開車的人是他，除非幫他頂罪的那些人肯開口。”厲明誌說道。
“不。”李思思搖頭，“現在有領航者了。領航者並不隻是安裝在駕駛座上的那個輔助開車的人工智能，它還包括車輛四周的一係列感應裝備，這些會記錄是誰上了駕駛座。我們打報告申請，調取領航者記錄。”
“你確定有？”厲明誌問。
費莫也說道：“而且就算申請，也不一定能通過。”
“試試吧。”
“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李思思輪休，悄咪咪的摸到了顧從業的公司。
佟佳還是當著她的秘書，顧從業對她的態度沒有一點改變。
自己的秘書酒駕被罰，老板不開出，不懲罰。
哼。
李思思氣鼓鼓的瞪著兩個人，當時開車的肯定是顧從業。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久不開門？
李思思小心翼翼的跟在佟佳身後，穿著連帽衫的男人也跟在李思思身後。
佟佳買了咖啡，一轉身看到李思思飛速躲起來，咬牙走到李思思麵前，“你怎麼陰魂不散？”
“我怎麼了？你買咖啡，我也可以買啊。”
佟佳上下打量了李思思一眼，“你還是這麼理直氣壯的惡毒。”
李思思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我惡毒？”到底誰惡毒啊！
佟佳陰沉的看著李思思，“你自己心裡明白。”
“我明白什麼？”李思思無語了，“你簡直不可理喻。”
佟佳轉身就要走，李思思攔住她，“昨天真的是你開的車？”
“關你什麼事。”
“你要知道做假證和頂罪是要被追責的。”
佟佳眼神閃爍，“我駕照都讓你弄沒了，你還不放過我？你要是還記恨以前讀書那點事，我現在認輸給你下跪磕頭行不行？頂罪？李思思，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不就一個追尾嗎？是死人了，還是爆炸了，需要人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