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晉笑嗬嗬道:“想也知道,是十一福晉自掏腰包吧?”
這話分明是在諷刺十一阿哥往年是何等摳搜。
盈笑著道:“這是我頭一回給大嫂賀壽,自然要自己拿出好東西來,這才有誠意。您說是吧?”
大福晉笑著撫了撫鬢角:“到底是富察家的格格,一個比一個出手大方。”
一個比一個出手大方??
盈忙瞅了吟容一眼,八房給吟容姐的嫁妝並不及她,六貝勒又出繼了,吟容的手頭肯定沒有她寬裕,這送的禮物,隻怕是……
大福晉這話,分明是在挑撥離間啊!
吟容拿絹子掩了掩唇角,淡淡道:“大嫂這是嫌棄我送串沉香佛珠不好嗎?”
大福晉忙賠笑道:“怎麼會呢?我是個吃齋念佛的人,豈會不喜歡佛珠?”
嗬嗬,沉香佛珠這份禮物的重點是在於貴重吧?大福晉倒是會避重就輕。
這時候,大福晉的嫂子忙笑問:“西林覺羅氏為太福晉這場壽禮,上下忙活,可真真是儘心儘力了。隻是……怎麼不見您另一個兒媳婦?今兒,她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另一個兒媳婦,說的可不就是詠絮嗎?若詠絮使性子乾脆不來了,大福晉指不定在背後說什麼難聽的話。
大福晉露出傷愁的神色:“我這小兒媳婦,可是大公主的女兒。平日裡便嬌貴些,如今有了身孕,便更不愛出門了。”
大福晉娘家嫂子露出怒容來:“就算在嬌貴,那也是您的兒媳婦。豈能跟婆婆耍嬌使脾氣?我那幾個兒媳婦,便斷斷不會如此不孝!連壽宴都不來,這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盈與吟容不約而同蹙眉。
吟容道:“這會子時辰還早,興許過會兒就來了。”
大福晉微微一笑:“但願吧,詠絮這孩子總跟我不親近,也不知是誤會了什麼,對我竟避之不及了。真是叫我心裡不是滋味。”說著,大福晉眼圈都紅了,全然是一位被晚輩傷了心的老人。
盈心中嗬嗬噠,你丫的戲精上身了!
盈忙道:“大嫂莫要上心,詠絮畢竟月份大了。這天寒地凍,萬一摔著,豈不是更叫您傷心嗎?”
大福晉眼底帶著冷意,“詠絮身邊又不是沒有丫頭攙扶著,該有多不小心,左右簇擁,竟然還會摔著?”
額……詠絮的確是個不毛躁不當心的丫頭啊。
大福晉冷笑:“她是把我當惡人了,連定王府的門都不敢登了!”
盈立刻道:“瞧你這話說得,您是最賢良周全的人了。詠絮若來了,您必定照顧周全,絕對能叫她一根頭發絲都不少地回去!”
聽了這話,大福晉老臉僵住了。
吟容忍不住“嗤”地笑了,這個月娘,不動聲色給大福晉挖了偌大一個坑!若詠絮來了,有一丁點磕著碰著,便是大福晉沒照顧周全了。
大福晉黑著臉道:“富察氏的格格口舌還真是伶俐!”
盈嗬嗬笑了,“大嫂過獎了。”
映著盈的小聲兒,一個侍女快步進來稟報:“稟太福晉,長安街貝子府的老側福晉帶著貝子福晉來了。”
綿恩的老媽伊爾根覺羅氏和老婆詠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