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小子”盈斜眼睨了福康安一眼,“幫了林家父女這麼大的忙,人家除了以身相許,還真是沒法報答了。”
盈心裡稍稍有點不爽,這小子,才多大點,盤算倒是不少!
福康安一怔,“姐姐你說什麼呢?”
盈撇嘴,“還跟我裝無辜?若不是你拿了二哥的名頭,以勢壓人,那楊治中能嚇得立馬退還庚帖,而附贈兩千兩賠罪銀子?!還有國子監祭酒,怎的就突然青眼起林先生才學?我是不曉得你又使了什麼門路,但除了你,還會有彆人出手嗎?”
福康安笑了笑,“這些事的確是我做的不錯。國子監祭酒徐槐遠,從前是尚書房師傅,也算是我的先生了,我隻不過跟他推薦了一下,若非林先生真有才學,徐祭酒也不可拜林先生為五經博士。”
倒也是,林先生善治《尚書》,學問上的確是無可挑剔的。
盈微微了然。
“隻不過”福康安歎了口氣,“這些事兒,還請姐姐不要告訴林先生和香兒。”
“誒?”盈呆住了,林氏父女還不曉得這些事兒??是了,無論是以勢製楊治中,還是國子監的任職,福康安都是暗地裡進行的。若無人通風報信,林先生隻怕也不想到福康安這個半大小子身上。
福康安又歎了口氣,鄭重地道:“姐,我不是想的那種人,我沒有想過要挾恩以報。”
盈一時竟有些傻眼,這小子……竟然變情聖了??
“隻是,這種事情,應該不可能瞞一輩子吧。尤其是楊家退還庚帖,又賠了恁大一筆銀子,林先生雖然入官場未久,但他也不是傻子,必定已經看出楊家是受製於權貴了。”盈歎息著道。
福康安揉了揉眉心,“至於那點賠罪銀子……我也是考慮到林先生一直都是賃屋子住,連個正經的住處都沒有。”
“你考慮的還真夠周全的!”盈努了努嘴,京中居大不易,林先生隻當了幾年窮官,哪裡有什麼積蓄?這兩千兩銀子,在他們眼裡不算多,但已經能在京中買一棟還算不錯的宅院,就此安家了。
“不過林家好像並沒有用這筆錢置辦宅子。”盈淡淡道。兩千銀子,這可是林先生從未遇見過的大數目,擱在手裡隻怕也覺得燙手得緊,如何敢花銷了?
福康安一臉愁容,忍不住努了努嘴:“不過就是二千兩銀子,林先生也太謹慎了!”
“嗬!”盈麵無表情地擺了擺手,“我正斟酌著年禮呢,若沒有的彆的事兒,你就滾蛋吧。”對於這個花心的弟弟,盈依然很不爽。
福康安更加鬱悶了,“姐,林先生是你的老師,你就不能勸勸他,趕緊買個宅子,好在京中徹底落下腳。總賃住著個破舊小院,隻怕都不能好好過年了。”
盈淡淡道:“那是人家的家事!”福康安這臭小子,無非是看著都年底了,香兒也放假了,已經回到林先生賃的那個破舊小院,這是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了啊!
“姐,那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呀?”福康安撓了撓後腦勺,滿臉都是不知所措。
盈睨了他一眼,這幅樣子,還像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盈哼笑了一聲,“你若真的無心挾恩以報,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足夠了,林家如何,你何必再多管?”
“我”福康安一噎,“我的確沒想過要挾恩以報,但是我”
但是還對香兒有那份意思!盈心中暗暗嘀咕。
福康安可是盈親眼看著長大弟弟,如何看不明白他的心思?盈搖了搖頭:“等過了年,便又要選秀了,你未來的妻子,勢必是某個世家大族的格格。你的花花心思,還是收一收吧!”
福康安聽了這話,有些氣鼓鼓的,“我知道自己的婚事由不得自己的心意!可我難道還不能挑個合自己的心意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