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一章、斷腸草(1 / 2)

() 九公主沒想那麼多,已然惱羞成怒:“我管你是否能料到!我的臉毀了,全都是你害的!”說著,九公主再度揚起了巴掌,想要再扇七公主的耳光。

這時候,令貴妃卻突然伸手一把攔住了。

九公主愕然,她一臉委屈地看向令貴妃:“額娘!你為何要攔我?”

令貴妃淡淡吩咐旁邊一個太監:“去拿些冰,給九公主冷敷!務必要消腫!”

令貴妃這麼做,可不是起了什麼勞什子慈母善心,隻不過是她不能讓七公主臉上帶著摑掌後的傷痕離開延禧宮,落在旁人眼中罷了!

盈如何不明白這點,登時覺得心中惡心無比!身在宮中,的確是不得不算計,但臉親生女兒都如此算計,還真叫人惡心欲吐啊!

絹帕包裹著冰涼的碎冰裹在了七公主紅腫的臉頰上,七公主忍不住發出了“嘶”聲。

跪在旁邊為七公主覆冰的心腹宮女如圭手一抖,眼中滿是心疼之色。

七公主兀自伸手自己攏著那一帕子的隨便,低聲道:“不妨事。”

令貴妃冷眼掃了一眼:“的確不妨事,就這麼敷上一回冰兒,再過半個時辰,應該就能消腫了。等消了腫,你就可以離開了。”

七公主麵無表情道了一個“是”。

令貴妃嘴角噙著冷笑:“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來。我就跟你慢慢耗著,直到耗到你肯招供為止!”

七公主愕然抬眼看了自己親生母親一眼,眼底慟然一片。

旁邊的九公主終於消氣了,她滿臉都是報複之後的快感,她譏笑道:“七姐,你彆以為指婚給了福康安,便有了靠山!額娘永遠是我們的額娘,一輩子都能管著你!你彆妄想翅膀硬了,便能飛了!”

七公主微微蹙眉,她身邊嬤嬤全都是額娘的人,迄今為止,她能絕對信任的心腹也不過隻有如圭如璧二人罷了。日後即使下嫁了,身邊人俱是眼線,如果不解決段這些人,她永遠隻是個牽線木偶……

想到此,七公主心頭一沉,額娘絲毫不念骨肉情分,看樣子她不必再猶豫了。

拿定了主意,七公主便不再言語,兀自咬牙扛著、直挺挺跪著,足足又跪了半個時辰,臉上也已經完全消了腫。這才被如圭扶了起來,她踉蹌著起身,卻不忘禮數,朝著令貴妃勉強行了一個萬福:“馥蘇裡告退了,還請額娘自行珍重。”

令貴妃冷哼一聲,“看樣子,你還是冥頑不靈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負隅頑抗到什麼時候!”

令貴妃居高臨下,用冷漠如冰的眼睛蔑視著纖弱單薄的馥蘇裡,嫣紅泣血的唇口吐出兩個字:“滾吧!”

七公主“嗬”地自嘲地笑了一聲,在如圭攙扶下,踉踉蹌蹌走出了延禧宮正殿,走出了延禧門。

門外,七公主看到筆直地站在那裡的十一福晉富察氏,登時眼圈一紅,險些要哭出來。額娘說她一門心思幫著富察家,敢問有這樣的額娘,她如何能不偏向婆家?

“十一嫂……”馥蘇裡的聲音有些哽咽。

盈早已知道殿中發生的一切,趕忙上去親手扶著她:“什麼都彆說了,我給你叫了肩輿,快坐上去吧。”說著,她指了指旁邊停著一頂朱紅色的鸞紋肩輿。

七公主眼中淚水打著轉兒,卻強忍著才沒落下了,“多謝十一嫂。”

一路抬著到了齋宮,永正好迎麵出來,卻看到馥蘇裡眼圈紅紅的,還坐在肩輿上,反倒是月娘跟著走在旁邊,永忙問:“這是怎麼了?”

盈低聲道:“跪久了,傷著膝蓋了。”

永臉色一沉,哪怕隻有這隻言片語,他也不難猜測延禧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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