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盈看著永那張異常幽冷的臉,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盈又瞅了瞅滿臉怨氣的福康安,上前推搡,“你姐夫今兒不舒服,彆跟他慪氣,我送送你。”
福康安嘴巴咕噥了兩下,終究什麼都沒說,被親姐姐推著便出了詒晉殿。
出了殿門,盈這才發現福康安的一隻馬蹄袖竟被撕開了大大口子,“這是怎麼弄的?”
福康安咕噥道:“被姐夫給扯破的,害得太平丸掉在地上,都給灑出來了呢。”
盈一怔,急忙壓低了聲音問:“太平丸?是額娘的那個太平丸嗎?”這就是那個避孕藥丸的名字,肚子不鼓不起來,故曰太平,這就是盈的胡亂理解。
福康安“嗯”了一聲,“姐,你不用送我了,姐夫今天真的很不對勁的,看到我這些丸藥,臉色就突然變了,竟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盈心中咯噔一下,她足足吃了三年的太平丸,一直都是瞞著永的。之前又如數扔掉了,按理說,永應該不知道的才對啊!
可是,她心頭竟是遏製不住地突突亂跳,太陽穴也跟著有些隱隱作痛了。
福康安拱了拱手:“姐姐回去照顧姐夫吧,瑪嬤這會子也該服藥了。”
說著,福康安快步遠去了。
盈看著天邊熔金般的落日,天地間一片低壓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
她咬了咬牙,轉身回到了詒晉殿中。
暮色之下,殿中有些昏昏的,甚至連永的臉色也是昏沉沉的。他的眸子若冷夜寒星,就那樣寒涔涔看著她。
盈強行擠出個笑容,正想著說點什麼,永卻已經伸開了他右手,那帶著薄繭的手上靜靜躺著一枚雪白色的藥丸。
盈心臟一滯,那是太平丸!
永咬牙切齒問:“這三年多,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吃這個東西?!”
盈眸子一顫,她沒想到永會這麼直截了當地問出口,“我……”她的喉嚨如被堵住了一般,幾乎發不出聲音。
永眼中一片哀怒交加,“這顆藥丸,是我五日前從望殿撿到的!”
盈瞳仁一縮,難道是她在丟之前不小心遺漏了?
“那裡沒有彆人能進去!那裡所有的仁丹丸藥都是你親手調配!”永怒不可遏地死死盯著盈,“我一直在勸自己相信你!你就算調配這種藥,也未必是給自己的吃的!所以,我去問了福康安!”
永怒極之下,突然笑了,那笑容苦澀至極,“當看到福康安袖中也揣著這種藥的時候,你可知道,我有多歡喜嗎?!當時我甚至還自責,竟背著去你調查!”
永的眸子突然泛起了水意,他陡然一把抓住了盈的肩膀,登時吼道:“可是福康安告訴我,那丸藥是你額駙為他調配的!!”
“既然如此,那麼望殿中的藥,你親手調配出來,是給你自己的吃的!”永臉上滿是憤懣與絕望,“這就是你三年來一直沒有身孕的真正原因,對嗎?!”
盈咬著嘴唇,急忙道:“永,其實我……我……”她根本欲辯無言,因為她的確一直在吃藥,一直在蒙蔽永。
永眼中有酸澀的淚珠在打轉,他哀慟中帶著顫抖:“你一直在欺騙我!你根本就不想與我生兒育女!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