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笑了,好一出好戲啊!隻可惜他無緣親眼一觀!
這劉官女子的死,看樣子也並不簡單啊,弄不好……隻怕是皇後和順妃聯手挖的一個坑啊!
“令貴妃並非善妒之人,她宮裡便養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小嬪妃幫著爭寵呢。”因此再多一個劉官女子也沒什麼,令貴妃完全可以借此展現自己寬容大度,再拉攏一個幫自己爭寵的人。
永“嗯”了一聲,“令貴妃向來對位份低微的嬪妃十分和善、多有照拂。那劉氏,向來應該是皇後安插的人,所以令貴妃才要動手除掉。”
殊不知,這除掉的舉動,才真真是中了算計呢。
盈忙問:“那汗阿瑪會怎麼處置魏氏?”
永哂笑,“死的不過就是個官女子,而令貴妃膝下有兩雙兒女!汗阿瑪是念舊情的人,處置得不會太重。隻不過……她起碼也得從貴妃的位子上挪下來了。畢竟宮裡有皇瑪嬤坐鎮,汗阿瑪也不能包庇地太過頭了。”
盈露出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宮中屹立不倒的令貴妃魏氏,居然也會有降位的一天?
果不其然,才過了兩日,乾隆陛下便下達手諭,“貴妃魏氏,縱性濫刑、虐毆宮人致死,委實罪戾。念其曾育皇子公主,故從寬處理,降為妃。”
宮人?官女子算是宮人?好吧,官女子其實跟尋常人家的通房丫頭差不多,的確不能算是嬪妃。
乾隆陛下這般定義,可見是有意大事化小,否則戕害嬪妃的罪責可就要重多了。
而園子裡,據說也已經召了喇嘛,在天地一家春外做超度法事。
聽到這個消息,永哼了一聲,“汗阿瑪還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如今還不是信了?”
這時候,劉昶快步跑了進來,“爺,不好了,皇上下旨,將十七阿哥交皇後撫養了!”
永心底一沉,十七弟尚且年幼,皇後若精心撫育,隻怕還真能給養熟了!如此一來,可就大大不妙了!有了中宮這個養母,十七弟的身份便大不同往日了!
生生叫永都覺得不安了,雍正爺的出身也不高,就因為有了一個皇後養母……永急得在房中躲來躲去,宛若拉磨的驢子。
盈忙安撫道:“令妃不會坐以待斃的。”
永深吸了一口氣,“沒錯,魏氏可是跟皇後鬥了一輩子的人!沒那麼容易倒台!”
盈喃喃道:“可是我還是有些奇怪,汗阿瑪既然將魏氏的罪責定義為戕害宮人,可見是留有餘情的,可為什麼會把十七弟交給皇後撫養?”
永沉默了片刻,道:“這個……的確不像出自汗阿瑪之意。”
盈眼珠子一轉,“不是出於聖意,便隻有可能是出於太後之意了!”
永眼前一亮:“不錯!皇瑪嬤向來不大喜歡魏氏的出身,魏氏如今犯了大錯,若是順妃從旁吹風鼓動……”
盈笑了:“若真是如此,太後百年之後,皇後想要保住十七阿哥在身邊,可就著實不易了!”
永微微頷首,“接下來,怕是有好戲看嘍!”
十月中旬,崇慶皇太後病逝於圓明園行宮,壽終正寢,乃是清朝曆史上最長壽皇太後,一輩子可謂是享儘了榮華富貴。
因太後的去世,乾隆極儘哀慟,他下旨追諡孝聖慈宣康惠敦和誠徽仁穆敬天光聖憲皇後,即孝聖憲太後。
盈因尚在做月子,因此被免於參加喪禮。為此,她很是慶幸。對於太後的死,她實在沒什麼好傷心的,就算參加了喪禮,隻怕也哭不出來,好得整個薑汁帕子應景。
在這場極其隆重的喪禮上,令妃魏氏痛哭不已,幾度暈厥,乾隆感喟其孝心,太後喪禮一過,便以令妃魏氏孝順有加為由,複封她為貴妃。
才過了一個多月,又重新爬上來了,這速度可真夠快的!九泉之下的太後若是有知,隻怕要被氣活回來!當初下旨降魏氏位份的雖是皇帝,但卻是太後的吩咐。太後一死,乾隆陛下立刻把老媽的吩咐拋諸腦後,還真有夠行的!但從側麵上,也可見魏氏在皇帝心目中的位份,以及她那精湛絕倫的哭技,生生都把皇帝給哭得心軟了。
永一臉嫌惡:“又來這招!也就汗阿瑪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