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搜出了插滿了繡花針的人偶,人偶上還寫著納喇氏的生辰八字!
這下子,可把老太太給氣壞了!秋韻是她親手調教出來的人,沒想到竟做出這種詛咒她嫡孫的事情!老太太如何能忍?
可這種事情,一旦揭露出來,打得是老太太自己的嘴巴!
老太太立刻叫人禁足了秋姨娘,燒毀了那詛咒人偶,消滅乾淨了痕跡,才對來請安的兒媳婦納喇氏道:“你身子愈發憔悴,怎麼吃安胎藥都不見好,我思量著,興許是被什麼給衝了,便叫秦嬤嬤去了金平道觀算了八字,才曉得是秋韻的八字不好,與你相克。”
聽了這話,納喇氏露出驚詫之色:“怎麼會?秋韻伺候老爺都快三年了,我之前不也一直好端端的嗎?”
老太太便道:“不管怎麼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明日便叫人送秋韻去西郊的莊子上,等生了之後,孩子抱回來便是。”意思是秋韻不會回來了。
納喇氏點了點頭:“一切都聽老太太的。”
這一切傅盈都聽得真真,老太太燒人偶滅痕跡的事兒也瞞過她,興許是老太太覺得她一個才一歲多點的奶娃娃,連話說都不利索,也根本沒必要刻意避著。
這事兒表麵上看是秋姨娘犯了糊塗、大逆不道。可她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後院之事,傅恒一般是不插手的,秋韻的處置,老太太隻簡單地通知了傅恒一聲,說是她和納喇氏一起決定的,傅恒便連問都沒問一句,便允了。
其實,對於秋姨娘肚子這個孩子,傅恒一直都是漠不關心的,如今莫說是發落去莊子上待產,哪怕是孩子沒了,隻怕傅恒都不會有太大反應。
事實不管如何,傅盈覺得,自己既然是納喇氏的女兒,老太太背地裡那些動作,她還是瞅著機會跟納喇氏說了,她小聲道:“額娘,瑪嬤……燒了、布偶。”
“噓……”納喇氏立刻對她比了個噤聲的姿勢,一副嚴肅的模樣,“這事兒月娘誰都不許說。”
果然……納喇氏並非平日裡表現得那樣毫不知情。
傅盈小臉蛋上露出惶恐之色,訥訥點了點小腦袋。
“乖~”納喇氏笑著撫了撫她的額頭,“月娘什麼都不必多想,額娘自會替你們掃清一切。”
傅盈心中暗暗打了個冷戰,秋姨娘這一胎,隻怕要保不住了!老太太覺羅氏打的盤算,要落空嘍。
納喇氏便笑著拍著她午睡,傅盈心裡有事兒,哪裡睡得著,隻得佯裝酣睡。
好在納喇氏斷斷不會疑心自己的貼心小棉襖會裝睡,她咬牙切齒,聲音冷厲得如刀子一般:“我忍了與旁人分享丈夫,但決容不下有人與我的孩子分享父親!!”
這聲音雖小,但一字字宛若欲將人淩遲一般。
傅盈心中百味雜陳,她是納喇氏的女兒,是斷然沒有立場去指責納喇氏的。若沒有納喇氏的狠心,她也不會成為集萬千疼愛於一身的忠勇公府獨女。
甚至,若有需要,她會選擇成為納喇氏的幫凶。
不過,很明顯,納喇氏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摻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