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容幾步上前,仔細打量,蹙眉道:“這株玉板白養得似乎不夠精心,隻開了兩朵呢。”
盈回首掃了一眼那大片大紅大紫的牡丹,這一株玉板白,竟是唯一的白牡丹了。是了,五福晉似乎更鐘愛富麗堂皇的顏色,因此這株素雅的玉板白自然受到了冷落。
牡丹可是極矜貴的花木,非得精心養護,才能開得燦爛。
正有些失神,寶容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道:“那不是十一阿哥麼……”
盈恍然回神,果然見十一阿哥一席秋香色團龍緞長袍,正快步朝這邊而來,這樣快的腳步,明顯不是賞花,似乎是來找人的……難道是來找他的??盈忙掃了一眼四周,好吧,果然除了她和寶容,這裡沒有彆人了。
便忙與寶容一通屈膝見了個禮,“十一阿哥萬福。”
永戛然止步,他瞅了瞅盈身旁的寶容,“承恩公府的六格格也在。”
果然是來找她的……催稿嗎??盈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有趣的猜測。
寶容笑眼彎彎道:“離開宴還早著,又瞧著這裡的牡丹開得甚好,便和月娘一塊來賞花了。”說著,寶容又歪著腦袋問:“十一阿哥也是來賞牡丹的嗎?”
永“唔”了一聲,“……水閣喧鬨,便出來躲個清淨。”
忽的盈突然瞥見十一阿哥手背上赫然兩道嶄新的劃痕,雖然不嚴重,但已經沁出了血珠子。
寶容這會子也察覺了這點,不由驚呼:“十一阿哥,你的手背”
永一愣,忙抬起手瞧了一眼,“哦,大概是花枝劃傷的吧。不礙事,隻是劃破點皮罷了。”肯定是走得太急,自己都沒察覺。
寶容有點無語,賞個花還能給花給摧傷了,可見走得多麼急促,她忍不住嘀咕道:“那您也太不小心了。”
永暗道,沒想到她們姊妹竟然在一塊,是他失策了,隻打聽了富察盈行蹤。這下子是不方便說什麼了。
永從袖中掏出一塊素錦汗巾子,草草把手包了起來。
這時候,後頭傳來少年清潤有有些急促的喊聲:“十一爺,您走慢點兒!”
那是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身量瘦長,臉龐微圓,濃眉大眼,長得很是可愛。
永忙對盈和寶容介紹道:“這是我的伴讀修齡,是豫親王第十五子。”
原來是豫王府出身!盈暗忖:這位豫親王也真真是個生育能人,兒子數量迄今為止已經有十八個之多,播種能力已然超過了乾隆陛下。十五子修齡,是側福晉所出,前頭第十一子霆齡是嫡出,已經被冊為世子。初此之外,其餘的全都是庶妾所出。因此修齡的身份,隻略遜色嫡兄一籌而已。
不過,將來這豫親王的鐵帽子爵位顯然是他那世子嫡兄的,修齡將來的爵位很有限。因此才要進宮給皇子當伴讀啊……
與寶容互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忙屈膝問安。
永忙對修齡簡單介紹了一下盈和寶容的身份。
修齡大眼一閃,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原來十一爺是來尋兩位格格的,怪不得走得那麼快。”
永黑著小臉,心中暗惱: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寶容一臉詫異地看了盈一眼,“十一阿哥找我們姐妹做什麼?”
永:“額……”做什麼呢?爺該怎麼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