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絮給郭羅瑪法請安!”詠絮笑嘻嘻道。
盈與寶容也趕忙跟在後頭行了跪拜大禮。
乾隆目光掃過盈,捋著胡須笑嗬嗬道:“原來是春和家的丫頭。”然後又掃見盈身旁的寶容,“這個丫頭是……”
寶容激動地小臉都通紅了,她忙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是承恩公傅文第六女。”
乾隆“哦”了一聲,讚道:“沒想到傅文也能生出這麼標致的女兒。”
什麼叫“傅文”也能生出這麼標致的女兒?這是瞧不上四伯父的長相還是人品?額……應該是人品吧,四伯父長得其實蠻不錯的。
寶容這丫頭光顧著激動了,也沒聽出乾隆陛下話裡的深意,“多謝皇上誇獎!”
盈:……你真以為皇帝在誇你呢……
乾隆“哈哈”笑了,便揚聲對在場一眾晚輩道:“今日狩獵,雖不比木蘭,仍需儘力!所獲最多者,朕可酌情允其一個心願!”
聽了這話,詠絮眼睛鋥亮了:“郭羅瑪法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這下子詠絮來勁兒了。
盈忍不住腹誹,你可是大公主的掌上明珠,難道還缺什麼不成?更何況詠絮的騎射,難道還能勝過五貝勒、二皇孫等人不成?
罷了罷了,由著她瘋玩去吧。
何況是皇帝發了話,哪怕贏了不了,也得積極參與啊。
跪了安,盈也上了馬背,策馬而去,打算找個清淨的地方,隨便打個醬油便是了。
不過寶容似乎並不想打醬油,策馬沒多遠,寶容便指著西側山穀:“月娘,哪裡好像有一隻鹿”
盈無語地道:“莫說五貝勒和二皇孫的騎射功夫,哪怕十一阿哥咱們也肯定贏不了啊,還費那個勁兒做什麼?”
寶容嗔了她一眼:“我知道贏不了啊!可獵幾樣獵物,也能在皇上麵前露露臉啊!嘻嘻!”
你這隻愛顯擺的小孔雀!
盈聳了聳肩:“那自己去吧。”反正大公主的林子裡有的隻是些溫順食草動物,寶容隨從的幾個家丁完全足夠護她周全。
寶容白了她一眼:“你這是懶筋又犯了!”然後寶容傲嬌地哼了一聲,揚鞭而去。
寶容和詠絮都是青春四溢的小姑娘,相比之下,她真的是老了。
盈騎在馬背上,慢吞吞沿著林間小路噠噠噠前行,直到走到溪畔,便停了下來。叫護院鐵四將馬刷在橋頭河水,並負責望,自己則進了旁邊的水榭中。
有這麼一個森林公園當真不錯,騎騎馬、歇歇腳,賞看一下風景,倒也愜意。
她正愜意著,隻聽“籲”的一聲,一匹雪白無暇的烏珠穆沁馬便停在了水榭前。那是一匹半大的即將成年的駿馬,馬背上坐著的赫然是身穿皮甲、肩披蔚藍鬥篷的十一阿哥,鬥篷以金線繡了漫天星月,在太陽底下,端的是金光熠熠。
每一次見麵,十一阿哥的衣著都是無可挑剔,隻可惜,性子每每叫人無語凝噎。
永抿著嘴角一翹,打趣道:“你倒是憊懶!”
盈正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托著腮幫子,笑道:“十一阿哥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此地平坦開闊,頂多能獵幾隻兔子。”若想多獵點,就得往獵場深處。
永翻身下了馬,將馬鞭子丟給隨行的太監,大步進了水榭中,“爺懶得與他們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