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晉哼笑道:“那淡煙如此絕色,而且還通曉文墨,又不乏心機。於我而言,可不正是最好的人選麼?”
盈忙道:“四嫂就不擔心,她若是得了四哥喜愛,會不安於室嗎?”
四福晉輕蔑地笑了:“她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包衣奴才!再不安於室,難道還能取代我的位子?”
“這當然不可能了。”莫說淡煙不可能,連完顏氏側福晉也斷無這樣的機會。退一萬步說,就算四福晉死了,皇上也隻會給四貝勒令賜繼福晉,而不會把側室扶正!
四福晉傲然挑眉:“既然如此,我還怕什麼?淡煙若想得寵於四爺,就必須得和完顏氏爭寵!而我要的,便是有人能分完顏氏的寵!”
“那四嫂可要小心駕馭,如你所見,這個淡煙頗有幾分心機。”盈少不得再三嗦提醒。
四福晉笑了:“我看中的便是她的心機,若她隻是個徒有姿色之輩,我看瞧不上呢。”
盈苦笑了,沒想到在她這裡是個麻煩的淡煙,到了四福晉跟前,竟成了一枚頗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如今淡煙已經是四福晉的侍女,要如何安排,自然由四福晉做主。她無權置喙。
四福晉握著她的手唏噓道:“我觀十一弟待你倒是極好,你可得好生攏住了他的心才是。”
盈不禁老臉一紅。
四福晉歎息不已:“可彆學我,女人賢惠了,空博得一個好聽的名聲,不過就是麵子光鮮罷了。這裡頭的苦楚,隻有自己才明白。”
“四嫂……”盈忙安慰道:“四哥還是很敬重你的。”
四福晉苦笑不已:“敬重?光敬重有什麼用?人家一個接一個地生,而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若不是膝下還有綿惠,隻怕我早就受不了了!”四福晉咬了咬牙,眼圈都紅了。
盈心中哀歎,在古代做女人真不容易!賢惠的內裡苦,不賢的裡外不是人。
盈也隻得繼續安慰她:“好歹還有綿惠呢,俗話說得好,生恩不及養恩大,綿惠日後會好生孝順四嫂的。”
說到綿惠,四福晉突然冷笑了:“她現在有了二阿哥和肚子裡那個,已經很少來我屋裡看望綿惠了。”
完顏氏又有了身孕,自然會防備著四福晉。既然要防備,自然隻能疏遠,因此也就連帶著連綿惠也一起疏遠了。
時日一長,這母子關係,也就生冷了。
四福晉冷哼:“她整天提防這個、提防那個的,唯恐為害了她!哼,我才不會臟了自己的手,她想生,便儘管生!她生得越多才越好呢!”
是啊,生得越多,母愛自然會分薄了。
譬如聖祖德妃,她早先未必是不疼愛雍正,隻不過後來孩子愈發多了,而雍正又是養在佟皇貴妃膝下,母子關係也便日趨冷了、淡了,乃至後來母子成仇。
盈沒有再多說什麼,忙叫人端了茶水點心,跟四福晉談論起衣裳首飾,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