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盈看著十二阿哥遠去的背影,不禁幽幽歎了口氣。正要進頭所殿,卻忽的瞥見格格薑氏正立在門內。
“福晉。”薑氏強裝鎮定,屈膝行了一禮。
盈眯了眯眼,“你這是要去哪兒呀?”
薑氏低頭咳嗽了兩聲,“回福晉的話,婢妾今早起來喉嚨有些不適,正想著去太醫院取些丸藥來。”
盈抬頭瞥了一眼已經升至中天的日頭,“早晨不適,現在才想去取藥?”
薑氏嬌柔地笑了:“晌午這會子暖和,婢妾很畏寒。”
“是嗎?既然畏寒,何必親自出門?你身邊又不是沒有宮女伺候!還犯得著親自跑一趟太醫院嗎?”盈冷笑。
薑氏忙解釋道:“回福晉的話,婢妾身邊那兩個丫頭才十二三歲,素來笨嘴拙舌,婢妾怕她們去了也不說清楚,索性親自去一趟。還請福晉允準。”
盈挑眉:“本福晉還能不許你瞧病嗎?去吧!”
“多謝福晉!”薑氏再度萬福一禮,腳下飛快遠去了。
回到燕怡殿,玉盞奉上一盞熱騰騰的白玉奶茶,盈趁熱用了。青杏忍不住近前道:“福晉,薑格格肯定是聽見了!”
盈哼了一聲,“聽見就聽見了唄!我與十二阿哥有沒有什麼逾禮之處,難道她還敢添油加醋胡亂出去嚷嚷不成?!”
青杏歪了歪腦袋:“說得也是。福晉清者自清。”
陶卉姑姑將一個滾熱的湯婆子塞在盈懷中,道:“話雖如此,福晉還是要小心為上。這薑含梔著實不是安分之輩。”
“這個我自然省得。”含梔,便是薑氏的閨名。可尼瑪怎麼聽著像“漢紙”?!
明明是個妹紙,卻要叫漢紙……盈心中吐槽不已。
青杏忍不住嘀咕:“薑格格怎麼整天往外跑?人家姚格格可是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針貲女紅為伴。”
她記得姚氏是叫……落槿來著。顏如花落槿,鬢似雪飄蓬。
十一阿哥這兩個妾室,一朵梔子、一朵木槿,一雙嬌花簇擁,還真是豔福不淺。
盈低聲吩咐道:“叫人盯著薑氏,且看看她到底跑出去做什麼了。”
“是,福晉。”
正在這時候,玉壺進來稟報說:“福晉,延禧宮的首領太監張維德公公來了。”
“哦?請他進來吧。”
張維德是個四十來歲的白胖太監,長得像個發麵饅頭,那叫一個喜氣,“我家貴主很喜歡福晉送的東西,所以特意叫奴才來邀福晉明日去延禧宮吃茶。”
“多謝令貴母妃好意,我明日自當前去拜見。”說著,便示意了青杏一眼。
聰慧的青杏忙上前塞了一枚銀錁子。
張太監不動聲色收了,笑得滿臉燦爛,“今兒讓您撲了空,貴主子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呢。”
盈忙端出禮儀性的笑容:“哪裡,自然還是侍奉太後最要緊。”
張太監笑著:“福晉說得極是,仰承太後慈諭,皇上加封娘娘為貴妃。我們娘娘感念太後,幾乎每日都要去壽康宮侍奉太後起居。”
盈端著溫和的麵孔道:“太後慈愛,兩位貴母妃福澤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