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懋立刻怒而反駁:“少胡說八道了!彆看她在下人麵前威風八麵,在我麵前,就是一隻溫順小貓兒!”
“溫順小貓兒”多拉爾蕤寧此刻正攙扶著盈玥,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隻恨不得亮出她的爪子,給裡頭那個大放厥詞的家夥好看!
盈玥:……兒砸,媽給你點個蠟。
千萬枝椏遮蔽了視線,慧郡王綿愨露出不信之色,“那麼多皇家福晉,還沒見哪個拿鞭子打姬妾的呢!二弟,是你根本就壓不住這個福晉吧?”
綿懋坐在亭中的石墩上,翹著二郎腿,頗有幾分囂張:“一個女人而已,爺還會降服不了?隻不過鞭打姬妾這種事兒,在大哥眼裡或許是個事兒,但在我眼裡——”
綿懋不禁哂笑,“不錯,蕤寧的確不夠大度,但比起皇額娘,已經算是賢惠的了。自汗阿瑪登基以來,敬事房都成了擺設了!”
起碼他晚上去哪兒睡,是自己說了算的,蕤寧從不多管。隻不過侍妾若是恃寵而驕,蕤寧便要動鞭子了。這樣也好,管得一個個規規矩矩的,也省得他費心了。
盈玥一臉黑線,丫的居然拿我做對比!
旋即,隻聽得綿愨不悅的聲音響起:“皇額娘是什麼身份!你竟拿多拉爾氏與之相提並論!”
梅林外的蕤寧不禁訕訕,她低聲道:“皇額娘,您千萬彆往心裡去。”
二貝勒綿懋那吊兒郎當的聲音又響起了:“都是女人,如何不能相提並論?但凡是女人,都會泛酸,隻不過有的酸勁兒大、有的酸勁兒小罷了!皇額娘的酸勁兒,那絕對是百年陳醋!”
盈玥一臉黑漆漆的,百年陳醋你妹的!
這時候,隻聽得身後“咦”的一聲,“皇額娘怎麼站在梅林外?”
盈玥回頭一看,原來是穀杭,她穿著一件梅紅色繡著白梅纏枝的鬥篷,鬥篷出了雪白的狐毛,軟絨絨撲在她的小臉上,當真是麵白如雪,眉眼如畫。
穀杭聲音雖然不大,但絕對能夠讓梅林內外的所有人都聽個真真。
梅林亭中的的綿懋臉色刷的白了,他哆嗦著道:“皇額娘……在外頭……偷聽?!”
綿愨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這小子剛才可沒少數落皇額娘!這下子,有好戲看嘍!
盈玥的涼涼的聲音在梅林外響起:“好端端的景致,全被不知所謂的東西給攪合了!”
“不知所謂”的綿懋直縮脖子,綿愨拿胳膊肘撞了撞綿懋,笑眯眯道:“皇額娘來了,咱們趕緊去迎一迎吧?”
綿懋立刻把腦袋搖成了個撥浪鼓。
梅林外,穀杭一臉懵懂,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但見皇額娘臉色不佳,便道:“皇額娘既然無心賞梅,不如兒媳送您回坤寧宮吧。這會子可起風了呢,您可彆招了寒氣。”
盈玥微笑著點頭,還是穀杭溫柔貼心,兒子便斷斷沒有這般細致,“得嘞,回吧。”
貓在梅林亭中的綿懋鬆了一口氣,“大嫂還真是溫婉賢惠啊。”真是幫了他大忙了。
綿愨很是不爽,麻蛋,爺還想看好戲呢,就這麼被攪合了!他冷笑道:“彆以為今天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皇額娘可是很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