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錯。”她稱讚了一聲。
小太監看著她,邪氣一笑,重新接過碗,一口氣將一鍋肉全部吃光,湯也喝得不剩。
“可惜了。”他用袖子擦擦嘴,“沒饃饃,哪怕黃麵的也行。”
“你多久沒吃飽了?”鳳藥看他狼吞虎咽,便問。
少年注視著她,突然開口,“姐姐,你剛才要我喚你姐姐,我喚了,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先說來聽聽。”鳳藥並沒有馬上答應,她覺得這小孩眼睛精光四射,一看就不是個安分的。
明知道狗主人是誰,還敢砸死它,怎麼可能安分。
“明天肯定因為這狗鬨得不安生,請姐姐幫忙把狗皮狗內臟給處理了,我走不遠,沒法扔。”
“你殺狗時怎麼沒想到這些?”
他突然露個壞笑,鳳藥明白了,這小孩兒怕是當時就想到了。
砸狗時她在旁邊,那時他就想了吃了狗,把狗毛丟給自己。
“我也替姐姐出氣了,一個畜生敢對著人放肆。”
他走到門口,彎腰拿起個包袱,原來他殺狗時就把皮毛包好了。
“我若不幫你扔呢?”鳳藥問了一聲。
少年露出那個邪氣的笑,“你也吃了,真要倒黴有人陪著也不錯。”
鳳藥又氣又笑,接過包袱。
“再見,謝謝姐姐。”他打開門,做出個“請”的手勢。
“這血怎麼辦?”鳳藥指了指地上。
“那你就彆管了。”他抱臂斜著身子靠在門框,臉上的表情與年紀完全不相符。
鳳藥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說明天會鬨起來,可是嘉妃已經失寵了啊。”
屁孩從鼻孔中哼了一聲,“等著瞧。我看你就是個末等小宮女,知道個屁。”
“對呀,我這個未等小宮女不知道,你這個首領小太監知道的最多。”
他又笑了,一掃之前的陰鬱,笑從心底而出,麵目也可愛了許多。
鳳藥感覺這小孩挺機靈就是目光太陰鷙。
不過深宮中沒依沒靠,年紀尚幼,沒被剝皮抽筋吃乾抹淨已經不錯了。
待鳳藥走遠,沾了鮮血的地方,已經被凍硬。
少年將這些血冰鏟起來,跑到花園最近的小池邊,打破池子中的冰,將這些冰丟到冰洞中。
那冰洞很快就會凍起來。
下麵是溫度稍高些的水,很快這些結塊的血會和水化為一體。
鳳藥無奈拿著狗皮狗毛向書房而去。
快到書房時,宮燈多起來,開始有侍衛巡邏。
她裹著鬥篷走得飛快,天實在太冷了。
迎麵碰上巡邏的一隊衛兵。
她頭皮發緊,這一隊看衣著是負責內衛的善撲營衛隊。
剛才遇到的都是虎奔軍的人。
虎奔軍的人大大咧咧,穿著宮女太監服製一般都不多過問。
善撲營的人看誰不順眼都要盤查一番。
鳳藥因拿著那包狗皮狗毛,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