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服用如慢性中毒。
“此時天冷還好,若天暖時,需得行散。”
公主不知何為“行散”,也十分好奇這藥究竟能讓人舒服到何種地步。
牧之拿出一劑,眼含笑意,如魔鬼誘惑,“想知道自己試試?”
此宅阺中隻有他二人,連傭人也沒有一個。
公主不怕出醜,拿過藥劑便和水服下。
這藥石用了丹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五種方子,服下後燥熱繪烈。
魏晉之時,服食五石散流行於文人之間。
夜間若看到有人赤著身子在瘋狂奔跑,大約就是那人在“行散”。
這隻是“行散”的一種方式。
這藥其實是為房事助興之物。
公主服下後,頓覺精神百倍,神識清明,過上一會兒又有種從頭頂通泰至腳心之感。
又覺心內燥熱不堪,難以自控。
牧之見她雙頰發赤,知道生了藥效。
將她抱起,走到自家浴房內,池內有微溫熱水,在此季節這溫度著實有些低。
可公主進入水中卻覺得十分受用,仿佛夏日最熱時吃了片冰湃西瓜。
她閉起眼睛,通身五感較之服藥前靈敏數倍。
清晰地感覺到水波在輕撫她的肌膚。
泡了五六分鐘,牧之將濕透的公主從水中抱起,一件件幫她將濕衣除掉。
公主覺得四肢軟綿綿,縮在牧之懷中很自在、整個人輕飄飄,心內卻還在發躁。
牧之在她耳邊低語,“知道發散還有種方法嗎?”
“唔?”她眼睛微閉,身若無骨。
眼前男子仿佛渾身散發光芒的仙人下凡,她隻想將自己獻祭。
在這郊區,她體會到借助藥石之力,飄飄欲仙的快樂。
一旦體會過就再也戒除不掉。
服過五古散後,她忘掉一切世俗的煩惱。
身體至上的快樂,單純又猛烈至極。
她在時而清醒時而混沌的狀態下,與牧之登頂快樂之巔。
這快樂同原先體會到的完全不同,它太激烈太刻骨,以至於從前那些讓她上癮的事情全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事後,藥石的作用慢慢消散。
她乏力至極,癱軟在床榻之上,極致的激烈過後無比的放鬆讓她一下上了癮。
“有這樣的好東西,為何不早些拿出來。”
“從先想不開,隻覺太過放縱是軟弱,可後來讀了先賢的書,又覺人生苦短,何必為難自己。”
“這東西古來有之,便配了嘗試。”
公主在此期間,隻有兩個婦人在飯時過來打掃加做飯。
其餘時間,隻要牧之無事,便會在宅子裡同公主行樂。
“公主府修繕完畢,你搬去與我同住可好?”
公主在這裡住過一段時日後,覺得心中所有鬱結一散而空。
整個人都煥發新的光彩,從前的沉鬱也都不見了。
牧之玩弄著她的頭發,懶洋洋地說,“有何不可?”
公主很開心,靠在他懷裡又說,“我回去就將那些……男子都散了,打發他們一筆安家費,隻有你與我相守。”
“那卻不必。”牧之仍然懶散地回道。
公主聞言一下支起身子,警覺地看著牧之。
對方卻溫柔地將她按進自己懷裡,“你緊張個什麼?我都說了人生苦短,不必要求自己過多,留著他們,大家一起快樂,怎知快樂不會翻倍?”
公主坐起身子,審視著牧之,對方隻是枕著手臂,靜靜與她對視。
“你真願意?”
“我願意,不過我話說頭裡,我並沒有想娶親的打算。人既然要追求極致的歡樂,就彆再給自己戴上世俗的枷鎖。”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常牧之是做不來的。”
公主但凡多經曆一點挫折就會懷疑一下常牧之這麼突然而巨大的轉變。
可她從小到大從未被人背叛,被人忤逆過。
彆人待她好在她心中,全然是理所應該。
牧之從前不理她時,她鬱結難擋,使手段耍性子,皆是因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