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哪怕他說錯了也要照做是吧。”
李琮冷笑一聲,“你能說出我的錯處,便不必遵守。”
“你說女人家該有女人家的樣子。”
元儀無辜地看著李琮,“我哪裡沒有女人該有的樣子了?”
“本王隻說要你多管家事不必再耍拳腳。”
“本朝哪條規定女子不能習武?”
“太祖皇帝打天下時,我太爺爺與太祖一同上戰場,太爺爺身中數箭,是太奶冒著槍林闖到戰場上,在屍山血海裡將太爺背出戰場,才有了後來的曹家滿門。”
“六王爺願意上門求親也是看中我曹家家風吧。”
她徐徐進言,“曹氏女個個自小習武。不可因嫁人而偷懶荒廢。這是曹家家訓,王爺給個明示,嫁入王府是不是要廢了曹氏家訓。”
“這裡剛好有嬤嬤在,給妾身做個證,以後回娘家受家中考較不要說是我自己偷懶才好。”
李琮拿起桌上酒壺揚手砸個粉碎,酒液濺了他一袍角。
元儀靈巧一閃,一滴沒濺上。
她向李琮行禮,口中仍道,“請王爺恕罪,請王爺息怒,發火對身子骨不好。都是元儀不知如何說話,望王爺指教哪些話說了會招王爺不開心,好讓元儀……”
她話沒講完,李琮邁腿走了。
元儀的嬤嬤急得兩眼一黑暈在地上。
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是不是要散席。
元儀最先坐下,指著倒在地上的嬤嬤喊,“過來個人,把嬤嬤抬到她房裡休息。”
“我還沒吃飽,你們呢?”
元儀笑嘻嘻地用那對小鹿般的黑眼睛望著在座各姐妹。
鶴娘跟著坐下來,撫著肚子,“我生不得氣受不得餓,肚子還扛著一個呢,姐姐既做東,容咱們吃個飽的?”這句是衝著雲之說的。
梅姍則叫過下人,吩咐再上一壺溫過的女兒紅,“黃酒喝溫的才美。”
雲之坐下,先是發愣,突然爆發出一陣爽快的大笑。
眾女子都跟著笑了起來,一時驚得下頭人從院外紛紛伸頭向裡看。
梅姍接過酒給元儀滿上,點著她的腦袋,“你呀你呀,真是個大膽的丫頭。”
元儀滿不在乎,“老師說過,除了生死,人生沒大事。我們這樣的人家若還活不好,豈不愧對祖宗?”
“這話怎麼說?”雲之反問。
“祖宗浴血殺敵,建功立業可不是為了子孫受氣受辱的。”
“喝起來。”
“乾杯。”
李琮以為自己發過火,宴席肯定要散,沒想到微藍院鬨到半夜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