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會(1 / 2)

黑店空間裡,仍然是不變的黃昏與細雨。

臥室內,是昏暗的燈光,略帶潮濕的空氣,琉璃窗上附著點滴剔透的雨珠。

容悅睜開眼,卻發覺哪裡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胸口被壓的快喘不過氣,胸悶的慌,而且自己的身體被什麼環抱住了,緊緊的貼合著她。

在迷茫了幾秒鐘後,她看清了那張離自己隻有咫尺的臉。

他臥在她的頸間,閉著雙眸,距離近的能數清他濃密且纖長的睫羽,沉靜的神態柔化了幾分眉目中的冷漠,一縷銀白長發落在她的臉上還有些發癢。

容悅尷尬的發現原來自己是在睡夢中又換回了原身。

所以現在被當成大型抱枕的是她自己。

用力掙紮了好幾下,終於把一隻抱在自己腰間的手給挪開,等到從床上爬起來時,發現分.身的另外一隻手還不安分的抓著她睡裙的衣帶。

容悅:“......”

原來我的睡相真的這麼差勁。

她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抱著什麼東西一起,似乎這樣就能給她帶來陷入睡眠的勇氣,不過以前是毛絨玩偶,現在變成她自己了。

努力將衣帶從分.身的手中抽了出來,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膀,被壓著一個晚上的時間,半邊身子都麻了。

由此可見抱枕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鬆快了一會兒,容悅還得繼續哼哧哼哧的用力氣把分.身塞回被窩裡,把他鬆鬆垮垮的白袍重新穿好。

這身遊戲贈送的袍子確實好看,純白中帶有極精致的暗紋,在陽光之下能閃爍出入流水般的粼粼波光,高冷的風度和神聖的逼格都有了。

可就是設計這身衣服的人顯然不夠專業,雖然從頭包到腳很有禁欲美,可隻要一拉動腰帶,領口立刻就全敞開來了,如果要整理好,還得手忙腳亂上一番。

等點數充足後,她一定要給分.身換一身穿戴更舒適的行頭。

出於強迫症,容悅還在梳妝台前找了把桃木梳子,認認真真幫他把一頭漂亮的銀發給梳理好,柔柔的發絲握在手心裡,感覺就像掬了一把清亮的泉水。

她很喜歡這樣的手感,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也許會變成銀發控也說不定。

不過玩了一會兒,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她又想了想,把自己手腕上的一圈白色珍珠手鏈給拿了下來,牢牢的係在他的發梢上。

這樣長發就不會被風吹亂了。

搞定一切後,她拍了拍手,眨眼間離開了黑店空間,回到自己的老房子裡。

外界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多少,正好是清晨。

洗漱完畢,自己吃過一頓簡單的早餐後,她換下睡裙,穿著更得體一些的裙子下了樓。

容悅住在三樓,也不必要等電梯下去,走到二樓時,正好碰見買菜回來的鄰居李婆婆。

李婆婆六十多歲了,一個人住還養了兩隻溫順的狸花貓,四年前容悅搬到這裡來後,就幫過人家一些小忙,這一來二去就熟了。

“悅悅起來的那麼早啊,也不多睡一會兒”

容悅笑得眉眼彎彎,梨渦甜美,她很適合這麼笑,嫩生生的臉蛋特彆可人疼,也很招老一輩人的喜歡。

“都畢業啦,得儘快找工作呢。”

找工作自然是借口,如今的她已經是一位合格的黑店社畜了。

“是哦,現在的小姑娘家家也得打拚,自己獨立點是好,還有件事,婆婆家今天煮枸杞雞湯,等會兒回來你拿點回去補補。”

容悅道了謝,這幾年她常去人家家裡蹭飯吃,當然也會幫婆婆收拾碗筷洗洗弄弄。

獨居老人都比較寂寞,她每次去家裡陪陪她,總是受歡迎的。

短暫的從三樓走到一樓,除了李婆婆外,還有幾戶人家看到了她,都挺友善的打招呼,特彆是一樓住戶,有對雙胞胎兄妹,才五歲多點,在窗口探出身子看見她後,揮著肉乎乎的小手說:“悅悅姐姐早上好~”

她也笑眯眯的回了句,兩個小孩也眉開眼笑起來。

走出老小區,她打車來到超市裡開始購買食材。

如果不是冰箱裡的存貨快吃空的話,她是絕不會輕易出門的。

大大的購物車被她推在身前,沒一會兒她就直奔食品區,整整買了能撐一周的蔬菜肉類,還有自然少不了的薯片零食和肥宅快樂水。

不過今天是周日,超市裡的人也很多,結賬的隊伍排了整整一長條,容悅隨便找了家收銀台,老老實實等在隊伍末端,可沒多久,一個略帶驚喜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容悅?”

她回過頭,入眼的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孩,或者說......男人。

褪去了校園中的青澀感,他穿著襯衫和西裝褲,腳上的皮鞋看著價格不菲,打著領結後,氣質沉穩了不少。

容悅當然認識他,作為高中同學,就算幾年沒見,她還是能對著照片說出每一個人的名字,怎麼會忘記。

“原軻,是你啊,真是好巧。”

她禮貌的打了聲招呼。

原軻注視著她,目光流連著,帶著些許眷戀。

嬌小的女孩子一點也沒有變化,穿著淡黃色的連衣裙和有小跟的涼鞋,頭發挽起,蝴蝶結發帶也是同色的嫩黃,像是春日裡剛發芽的小嫩尖兒,甚至比高中時期還要顯得清新秀麗。

那時候她成績很好還擔任過一年班長,說話溫柔好聽,也是全年級裡最好看的,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大家都願意聽她的話,而自然,暗戀她的男生不再少數,原軻也是其中之一。

他的家世很好,家裡有著上市公司,可謂是含著金湯勺出生,隻是家裡有兩個更優秀的哥哥,他這個老三就像是隱形人一般,自卑又懦弱。

明明都算是三年同桌了,隻不過他沒有勇氣,也不懂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情書沒有一封,直到畢業也沒敢說出口。

他以為自己的初戀就是一場短暫的鏡花水月,是一場年少時期最美麗的幻想。

可誰曾想,偶爾來一次超市的功夫,卻恰好碰到了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女孩。

“有四年半沒見了,當初你也沒有給同學們一個聯係方式。”

提到這個,容悅笑笑,她其實也沒什麼感覺,隻是覺得沒必要而已,高中同學還有哪幾個能一直聯係的,當然這種話是不能當人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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