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常常在新聞上可以見到的老人,尤萊亞也是尊重的,種花家的孩子們對首長總有種天然的敬意。
於是他很早之前就考慮過的,等到與政府接觸後,他得將自己的對華國的偏心展露的稍微顯眼一些,讓他們稍稍放寬心。
光明之子,光輝的半神願意為了某個原因在此地駐足,如果能夠達成合作,能夠友好相處的話,他甚至甘心為人類無私的付出些什麼。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再講個故事,但是拔高到國家層麵上,這個故事就不能由他來親口講出,隻能讓人們不斷猜測,尋覓他的故事所在。
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你把真相輕易與他說了,他很難相信,可你要他自己去找尋結果,最終找到的無論是什麼,他們也深信不疑。
隻因人啊,到底隻是相信自己的。
尤萊亞一身金色的軟甲,披風一角帶著精致的繡金花紋。
沒有發帶束發後,一頭金發柔軟的披散在雙肩,直至垂落在小腿兩側。
散發後的半神看起來氣質更為柔和,如果不是他過於聖潔的外貌,和那雙隻有碧色天空才能比擬的雙眸,那他還會更平易近人的多。
但是半神終究並非人類,神明的血脈使得他生來便崇高尊遠。
他就是如此靜靜的出現在寬敞的政府會議廳內。
座下十餘個人,而站在主座前,麵帶微笑,神態慈和的老人家正是首長。
其實他們來不及做更多的會客準備,其他人在他憑空出現時神情上也有略微的緊促反應。
“尤萊亞先生,您好,歡迎您的到來。”
老人首先伸出了手,他知道這是人類社會交際的禮節。
作為初次會麵的話,理所應當要給雙方都留下較好的印象才行。
於是他也握住對方的手,輕輕搖了搖,無論是力度還是角度,作出最標準的禮儀。
眼見這一幕時,首長卻心裡倏地有些放鬆,願意握手說明他懂得人類中基本的規則,也願意去遵循它。
加上第一次照麵,在場所有人也無不被光明的神力所吸引,不知不覺就減輕了原來的警惕。
他們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這樣的變化,他們也不會知道是來源於生命本能對太陽對光源的渴求,若是生出質疑,那本身就是對自己生命的否定。
“我聽到了你們的呼喚。”
鬆開手,金發的半神投來他清澈寧和的眸光。
在他的目光中,將眾人的神情一視同仁的收入眼底。
“你們呼喚了很多次,我便前來。”
他的話語並不多,輕輕柔柔的嗓音也甚是動聽。
但是這簡短的兩句話卻透露出另一種讓人深思的意味來。
能站在這裡製定國策,手握國家這艘大船的掌舵者們,沒有一個不是會是傻瓜。
而他們豐富的人生閱曆和長久的政治生涯,造就了他們比一般人更深沉的城府與更敏銳的感官。
自然,他們在第一時間都聽出來了,隻要被喚到名字,就能被感知,這和某些地方的神話中,神靈的不可妄測,不可直呼其名的禁忌正好相符。
不過他們的想象還沒有到達這個層麵,隻是覺得提到名字就會被對方知曉,擁有如此強大的能力,那他到底是什麼存在呢?
沒有人去開這個口詢問,他們不會冒任何得罪人的風險,誰叫主動權並不在他們的手上。
“原來隻需要喊道您的名字就行了。”
首長微微一笑,化解了有些沉默的氣氛。
他又主動提及:“尤萊亞先生,您提過的合作我們都考慮過了,那些遺失的收容物如果都和鬼魂一般危險,那麼我們是必然願意的,隻是您所說的基金會我們並不了解,可否告知一些更多的信息?”
半神側了側頭,不帶有情緒的平靜說道:“隻是我說的話,你們未必會相信。”
“不是不相信......”
後麵客套的半句話被咽了下去,隻因在他的注視之下,沒有人能說出任何違逆本心的話語。
“我了解你們,也了解人類,至少你們也是我願意保護與延續的種族。”
他十分直接了當的說道。
“無論是猜疑還是防備,這些本來就是你們的自保的方式,對於驟然出現的我,不信任也是應當,這些都無關緊要。”
“今日我便是來帶你們去一趟基金會,自己親眼去看見,比我來說更好得多的。”
半神的態度出人意料的通情達理,他從開始到現在的語氣也是平緩而穩定的。
那些藏在心裡還有的憂慮,仿佛被這樣揪出來,暴曬在烈日之下,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是神性的力量再次無形中發揮了它的效用。
隻要站在他的麵前,聆聽到他的話語,對著太陽與光明化身的他,那麼便沒有謊言的蹤跡,也沒有負麵的思緒,隻有潛移默化的親近與好感。
“能否稍等,我們需要挑選出幾人和您一同前去。”
尤萊亞微微點頭,他站在靠窗的牆邊,眺望著窗外的風景,那裡有一大片的綠蔭密林,有些像是黑店圍牆外的景象,隻是黑店還有連綿細雨與始終不落的黃昏。
首長去確認人員的名單,其他高層麵麵相覷的看著彼此,也不知說什麼話好,沉默了許久後,是新任的特殊事物管理部的部長陸鎮江起身走來,站在一米開外的位置,再停下來。
“尤萊亞先生,您看起來比較親近我們華國,不介意的話可以問一下原因嗎?”
聽見他的聲音,尤萊亞並未轉過身,他望著的方向也沒有改變,仿佛是透過這一片風景下,還在看著誰一般。
“因為一個特殊的原因,我不想看到這個國家再有災厄和悲傷,你們都應該平安幸福的活著,我也會儘我所能,儘快讓這個被收容物擾亂的世界恢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