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柔隻覺得頭頂一陣陣的涼氣襲來,心頭更是嫉恨萬分。
也就是短短幾日,王爺便對那顧九齡用情至深了嗎?
她反而定下了心神,抬眸看著蕭胤哭了出來:“王爺,嗚嗚嗚……都是柔兒不好,柔兒當初應該勸勸王妃的,畢竟這麼晚了,與一個外男來往……不合適……”
蕭胤眉頭狠狠擰了起來,彆過臉淡淡看向了一邊顫抖個不停的杜鵑:“是誰讓你送信給王妃?”
杜鵑此時感覺睿王爺的視線就像是鋒銳的劍,一劍接著一劍的刺在了她的脊背上,血肉模糊。
她差點兒暈過去,死死咬著牙哭道:“回王爺的話,奴婢不認識那人,那人從芭蕉樹後竄出來,突然要奴婢將書信轉交給王妃。”
蕭胤臉色沉了下來:“淩風!帶人封路!”
他話音剛落,坐在正位上的寧安太妃臉色劇變。
蕭胤身邊也就那一百多個護衛而已,這一次沒有全部帶來皇覺寺。
如果要封住皇覺寺四周所有的路,怕是需要幾百上千人,他哪兒來的人?
寧安太後眸色明暗不定,手緊緊抓住了椅子的扶手,一寸寸收緊。
“老九,這般大張旗鼓不妥吧?”
長平公主冷笑:“是啊!那顧九齡素來在上京風評極差,招蜂引蝶,說不定此番在哪裡快活……啊!”
突然長平公主麵前的杯盞被一枚石字兒擊碎,滾燙的熱湯濺在她的臉上,燙出來一片紅痕。
她捂著臉尖叫了一聲站了起來。
“老九!”寧安太後低聲嗬斥,居然在她的麵前動起手來。
一邊的段貴妃也起身將女兒護在身後,冷冷看向了蕭胤。
“皇叔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欺壓一個孩子,是何道理?”
蕭胤此時心頭滾著一團火,他不相信顧九齡與其他男子暗通曲款有勾連,那個女人很聰明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境之中,定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
他也不知道為何,居然心慌得厲害,七年了,第一次心頭有些發慌,這種感覺很陌生,讓他竟然失了分寸。
他緩緩衝寧安太後跪了下來磕了個頭算是賠罪,隨即起身冷冷看著段貴妃:“長平已經十七歲了吧?行了及笄禮,就不是孩子了。”
“前朝長樂公主這麼大年齡已經給西戎王室生了兩個王子了!再這麼瘋下去,和親去了彆國,丟得可不僅僅是臉麵!還有命!”
段貴妃頓時心頭一顫,最近北狄和南齊的關係不太好,隆慶帝已經有了和親的想法,整個後宮唯獨她生養的公主行了及笄禮。
此時被蕭胤這麼一說,頓時壓住了話頭,不敢再說什麼。
雖然蕭胤現在殘廢了,可他在軍中的威望還是很高的,難不成邊境的戰爭打的不順,他得了什麼消息不成?
段貴妃頓時驚疑不定。
蕭胤看著寧安太妃冷冷道:“母後,兒臣現在是個瘋子,還望母後擔待!”
寧安太後氣得胸口疼,怎麼?不擔待,你還連哀家也殺了不成?
蕭胤命人搬了椅子坐在了攬月閣門口,整個攬月閣的女眷們都嚇瘋了。
難不成這一晚上找不到睿王妃,還不準她們下山回去?
不過蕭胤如今封了下山的路,她們還真的走不出去。
為了一個端不上台麵的女人,他居然禁錮整個上京的貴女,不惜得罪所有世家貴族。
他才是真的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