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幾後麵坐著的都是文士,還有很有才學的世家貴女,按照身份地位排排坐了開來。
再外麵又坐了一圈,大部分是很有才華的寒門子弟,人數也最多。
外麵甚至還有幾層,估計也看不到什麼,便是來湊個熱鬨,不曉得今兒拔得頭籌的能有誰。
詩會上沒有太多的尊貴之分,誰的文章寫得好,誰就拔得頭籌。
故而坐在最北麵的那些人不是皇族也不是貴族,而是南齊出了名的大儒們,一個個身穿皂袍,頭戴四方巾,隨便一個拿出來都是皇帝見了也要氣餒幾分的國士。
為首坐著的便是南齊第一國士,天下文士敬重之人,曾經做過兩任帝師的溫元琢。
此番太子殿下,六皇子,甚至是武將出身的三皇子蕭威都過去拜會溫先生了。
這些皇子們都是人精,曉得以後若是想要登臨大統,必然要拉攏天下有才學之士才行,而溫先生在文人中的威望實在是太高,他們不得不小心恭敬對待。
顧九齡和蕭胤走進來後,倒也是吸引了很多的目光,吸光力道不亞於溫先生。
溫先生就是那北鬥七星,高高在上受人敬仰,他們兩個在這些文人墨客的眼中就是兩坨不務正業的臭狗屎,熏壞了這裡的書香氣。
果然瞧著他們款款走進來後,所有人都驚呼了出來,這兩個人怎麼來了?
一個是武將,後來成了變態,連著七年都沒有在詩會上露過一次麵兒,現在居然也來了?
另一個更不用說了,上一次詩會在杏林裡掛滿了太子殿下的畫像,和上京第一才女禮部侍郎千金李鬆月吵架沒吵過,那一嗓子嚎得差點兒沒把人嚇死,直接被主辦方丟了出去。
如今這兩個人昂首挺胸走了進來,隨即坐在了靠前的案幾後麵。
蕭胤一襲華麗紫袍,襯著眉眼俊美邪性,即便是坐在那裡,也是沒個坐像感覺像是缺了一塊兒骨頭,歪歪靠在了那裡,一看就吊兒郎當。
場內的讀書人們低聲議論起來,可也不敢將蕭胤丟出去,人家好得是王爺,沾著皇家的龍氣兒。
顧九齡瞧著蕭胤這個樣子,也來了勁兒,用了一個很舒服的動作癱坐在了蕭胤的身邊,開始研究案幾上的那些水果,剝了一個橘子塞進了嘴巴裡。
嗯!好甜!
橘子的汁水兒滲了出來,落在了唇角。
“慢些吃,”蕭胤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抬起衣袖幫她擦了擦唇角。
四周的人簡直看傻眼了,這兩口子是來參加詩會,還是來丟人現眼的?
他們對麵的位置坐著太子殿下等皇子,本來還想和蕭胤這個長輩打一聲招呼,此番瞧著這兩人的做派,都沒敢過來,太給皇家丟臉了。
倒是另一側坐著的幾個女子,捂著唇笑了出來,笑聲很是尖銳。
“瞧見沒有!那個傻子今年又來了?”
“去年便是被鬆月姐姐嗆了幾句後,那個嚎哭的樣子,簡直是傻得夠可以!”
“是啊,是啊!”
“你們難道沒看見太子殿下在那邊?這八成又是過來……你們懂得?”
“都已經成婚的女子,好不要臉,睿王也不管管?”
“睿王又是什麼好貨來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