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康與顧懷年歲相仿,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還是有的。
顧懷連連賠罪道歉,說自己那幾天離開京城去了同窗好友家裡做客,走了幾天,這些日子才回來。
顧康被大哥顧晟關在這裡,挨了打,受了饑寒,連這個關著他的院子都沒有出去過,自然不知道顧懷說是真是假,由著他胡編亂造。
顧康冷哼了一聲:“你知道有我這個二哥便好,還不快將我放出去?”
“大哥奪了我的銀子我也不與他計較,如今我不想見他,你和他說,讓他把銀子還給我……”
顧康講到這裡腦海中掠過顧晟那雙森冷的眼眸,頓時心頭下意識微微一顫:“你讓他還我一半兒也成。”
“那本來就是杜家留給我的銀子,我親姐都不和我爭,他霸在手中算怎麼回事?”
顧懷眸色一動陪著笑道:“二哥不要生氣,大哥一直對咱們兄弟兩個教導頗為嚴苛,許是擔心二哥拿了銀子藏不住被人騙了去。”
“呸!我看他是想搶我銀子!”顧康終於不糊塗了,“那是我的銀子,他憑什麼決定?”
“再者說來,小爺的銀子小爺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關他屁事!”
顧懷眼神微微有些捉急,此番得儘快將這個蠢貨弄到翠紅樓裡去,不然一會兒那具女屍被人發現了,便不好了。
他雖然將牆壁上顧懷兩個字兒吩咐姚青刮下來了,可那女子身上竟然還刺了一個顧字兒,這事兒若是不找個替死鬼,那些人必然還有後招。
春闈漸進,他實在不能毀在翠紅樓這個地方。
反正顧康不學無術,如今因為銀子的事兒與大哥鬨翻了,就當是幫大哥除掉一個麻煩。
畢竟顧康是顧家的嫡子,他一天不死,大哥這個庶長子就要在名義上被顧康壓一個頭。
顧懷忙一把抓住了顧康的手腕笑道:“二哥不要生氣,這樣吧,我請二哥出去喝酒,到時候咱們再細細商量,二哥先去淨房沐浴更衣。”
顧康一聽喝酒兩個字兒,頓時眼底一亮。
他一向過著渾渾噩噩的酒肉生活,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像這幾天一樣遭了老罪了。
顧晟那個混賬,他顧康才是顧家的嫡子,他居然敢打他。
等他出去後養好了身體,必然要和他說道說道。
父親偏寵他,可整個南齊還是嫡庶有彆的,斷沒有庶子將嫡子關起來打一頓還餓飯的,反了他了!
等他這一次出去,他不光要拿回外祖父留給他的銀子,還要將顧家的庶務掌管權也收回來。
這一次一頓打,讓顧康也看開了,打鐵還得自身硬!
他此時被顧懷說的勾起了饞蟲,看在他請他喝酒的份兒上,他決定原諒顧懷這個弟弟了。
不多時顧懷命人送來一套乾淨衣服,幫顧康換上,隨即帶著他出了院子。
顧康剛走出院子,不想看到院子門口停著一輛可以院內行走的青帷馬車,不禁一愣。
那馬車通體被蒙的嚴嚴實實的,他喜歡那種裝飾華麗的馬車,這種的坐著憋氣不舒服。
顧懷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忙低聲笑道:“大哥不曉得我放你出去喝酒,你如今身上有傷,也不適宜騎馬。”
“二哥先湊合湊合,等大哥和父親氣消了,咱們又能好好出去玩兒了。”
“嘿嘿!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顧康拍了拍顧懷的肩膀挑起簾子坐了進去。
他順手掀起了車簾衝顧懷招了招手:“三弟,你也上來!”
顧懷微微變化的眼神隱在了夜色中,看不真切,笑了一聲道:“好!二哥拉我一把!”
顧康笑著伸出手臂拽住了顧懷的手,就像小時候兩個人讀書累了,偷偷溜出去玩兒,爬樹的時候顧康將弟弟顧懷拉上了馬車。
顧懷笑著上去,突然一個挺身撲到了顧康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