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將軍府的前廳內,氣氛簡直是壓抑到了極點。
趙家夫婦兩個坐在了正位上,趙老爺臉色緊張鐵青,趙夫人眼巴巴的看著自家的倒黴兒子,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趙朗陰沉著臉坐在那裡,手中死死攥著司禮監剛送下來的聖旨,因為攥得太過用力,指關節都微微發白。
趙家幾個親衛軍站在一邊,臉色也不好看。
趙朗身邊的心腹,也是他的一個遠房堂弟趙銘氣鼓鼓道:“什麼意思嘛?”
“睿王府的女子就這般的不值錢?上杆子要禍害我們趙家不成?”
“之前送了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如今又是個不會說話還毀了容的啞巴,這不是明晃晃的看著我們趙家好欺負不成!”
趙老爺氣的咳嗽了出來,隨即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咱們家家底子薄鬥不過睿王府,況且是皇命賜婚,阿朗,你切不可挑釁皇族威嚴,此間事情怕是皇家對我們趙家打壓一二的意思。”
趙夫人也咳嗽了一聲,定了定神道:“不知道睿王府的那金枝姑娘品性如何,若是品性好,咱們也好好待人家,終歸她對自己的親事也做不得主。”
“不管是睿王爺害咱們,還是打壓咱們,為娘覺得先看看姑娘如何?”
“夫人,那個女子我們哥兒幾個之前在街頭見過!”趙銘冷冷笑道,“彪悍得很!人長得醜,很嚇人不說了,還是個啞巴。”
“是個啞巴倒也罷了,還敢將甜餅砸在我堂哥的腦袋上!那個凶悍的樣子,絕對是個悍婦!”
“啊?”趙夫人頓時臉色一變,不過那眼神帶著幾分八卦,“這世上還有人敢砸我兒子?”
“夫人,那個女人那是真的狠,我堂哥當時都被砸懵了……”
“閉嘴!不說話沒人將你當啞巴!”趙朗將聖旨狠狠拍在了桌子上,一邊的趙銘忙閉了嘴,小心翼翼看向了將軍那張俊朗鐵青的臉,不敢再說什麼了。
趙朗站了起來,咬著牙冷冷笑道:“娶啊!怎麼不娶?”
“娶進來才能好好玩兒!看小爺玩兒不死你!”
趙朗大步朝著正廳外走去,趙老爺歎了口氣,這都做成什麼事兒了。
一邊的趙夫人一聽兒子被這個女子彪悍得砸了腦袋,也是心頭七上八下的,衝一邊的婆子擺了擺手。
成嬤嬤忙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夫人?”
趙夫人將幾張銀票送到了嬤嬤手中低聲道:“你想法子能不能聯絡上睿王府的丫鬟婆子們,向她們打聽打聽這位金枝姑娘的脾性,若是太彪悍,咱們也得防著點兒。”
“若是娶進來一個橫行霸道的母夜叉,性子又壞得很,以後咱家朗哥兒可怎麼活啊?”
“咱們家門第又弱,闔府上下被欺負……你說她不會連我這個做婆母的也一並揍了吧?”
“成嬤嬤,我總覺得心慌得不行,要不我還是回鄉下躲幾天去,萬一衝撞了她……”
成嬤嬤哭笑不得:“夫人,您躲哪兒去?”
“少夫人進門,您躲出去?於理不合,況且她便是睿王府來的又如何,總得講理不成?”
趙夫人心虛道:“那你要不在我身邊多挑選幾個壯實一點的丫鬟,萬一我這兒媳婦欺負我,她們也能幫我擋一下!”
成嬤嬤頓時說不出話來,整個上京那些世家但凡是做婆婆的,都想給新婦立規矩,哪裡像自家夫人這麼慫的。
少夫人還沒有過門,她倒是慫得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