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忙下了馬車,走到暈過去的宋太醫身邊。
她打了個手勢,讓兩邊的丫鬟將宋太醫扶到了馬車上。
馬車載著宋太醫不一會兒回到了趙家的將軍府。
金枝沒想到自己的馬車居然撞了人,還將一個老人家傷到了這種地步,頓時心生愧疚,親自守在宋太醫的身邊。
得了消息的趙夫人也急匆匆來到了客院。
金枝將宋太醫安置在了客院,不一會兒,趙夫人邁步走進了外側廳,先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兒媳婦的手腕,上上下下打量了起來。
“金枝,你怎麼樣?沒有受什麼傷吧?”
“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一些,剛剛懷了身孕,胎還沒有坐穩,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對你的身子也不好。”
趙朗走了大概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想到趙朗回到邊關後不久,金枝居然發現自己懷了身孕。
雖然還沒有顯懷,卻將趙夫人高興壞了,趙家上下將金枝當塊兒寶似的寵著。
這一次顧九齡出事兒,金枝執意要去郊外的寺廟裡替顧九齡母子燒香招魂,趙夫人本不想讓她去的。
可是金枝與睿王妃的感情深厚,關係匪淺,她也沒有辦法攔著兒媳婦,隻能命一眾人跟著兒媳婦一起到郊外上香。
不想回城的途中還是出了事,趙夫人急急忙忙查看金枝的身體,一看兒媳婦沒有異樣,頓時鬆了口氣。
轉過身又將金枝身邊服侍的人劈頭蓋臉的一頓罵,這才來到了隔壁,看向躺在床上的宋太醫。
“這老頭子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呆呆傻傻的,莫不是中了什麼邪不成?”
趙夫人坐在床榻旁邊的椅子上,盯著宋太醫那張沾了血跡蒼老的臉。
剛才在責罵車夫的時候,車夫委屈巴巴的說,不是他故意要撞上去的,隻是那拐彎處老頭直接就朝著馬車撞了過來。
他當時不管怎麼勒緊馬韁都已經收不住馬蹄,這才將老頭撞倒。
趙夫人也顧不上什麼,既然撞了人家自然要對人家負責的,她忙命人去請了大夫過來。
前前後後差不多忙了一個時辰之後,宋太醫這才緩緩蘇醒了過來。
卻是對上了兩張貴夫人的臉,他一個老頭子被兩個婦人這般死死盯著倒是嚇了一跳,忙撐著身體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不想剛坐起來,一陣頭暈目眩,額頭上撞出來的傷痛得他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金枝比比劃劃想要說什麼,眼底滿是愧疚和歉意。
一邊的趙夫人將她向後拽了拽,隨即看向了宋太醫:“老人家,您家住哪裡?”
“一會兒我差人將您送回家去,今天的事兒是我們趙家人不對。”
“您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說,這醫藥費還有您受了傷得吃點滋補的東西,你說個數我們加倍賠償。”
雖然今日撞上了宋太醫,兩家都有責任,但是趙家不是那種欺負人的人。
宋太醫一向在後宮中的冷宮裡活動和世家的人聯係不多。
趙夫人又是剛搬進京城居住的新貴,也不認識宋太醫。
宋太醫發現自己所處的屋子裝飾華麗,一看不像是小門小戶的人家,他心頭掠過一抹傷感。
這家人也算是不錯,最起碼態度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