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看向了麵前蕭胤遞過來的布娃娃,以及布娃娃胸口上插著的簪子,頓時愣在了那裡。
他實在看不懂蕭胤的操作,蕭胤瞧著他不動,眼神冰冷緩緩道:“彆得寸進尺!”
“雖然本王被架在火上烤,可本王大不了背負一個罵名而已,你就不一樣了。”
“不光你會死在這裡,一輩子爛在這宮中,更重要的是你在外麵養的那些對食,那些義子義孫,他們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衢州白衣巷子裡產業置辦的不錯!”
蕭胤的話音剛落,王公公頓時臉色煞白,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蕭胤。
他將自己的那點子家當藏得很深,尤其是自己胯下被割下來的那個東西,之前仰仗著宮中司禮太監的身份,他將那東西拿出來放在了衢州的白衣巷中。
他活了這麼多年,一直為自己身體的不完整而耿耿於懷,如今命根子被人惦記上了,他焉能不急?
之前他還用隆慶帝的命博一回,還以為自己終於站在執棋人的位置上,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棋盤中的落子而已。
“王爺!奴才……遵命!”
王公公吸了口氣還是定定看著蕭胤道:“王爺,隻是奴才實在是不知道您的意思,這……這布娃娃……究竟是何意啊?”
蕭胤眸色微微一冷湊到了王公公麵前低語了一句,王公公頓時嚇得連連後退,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蕭胤。
這人是真的狠!
夜色越發深邃了幾分,宮城裡和宮城外幾乎是兩個世界。
宮城裡殊死拚殺,宮城外卻是死一般的寂靜。
太子府外麵五城兵馬司最精銳的部分,將太子府圍堵得嚴嚴實實,饒是一隻飛鳥都進不去。
太子府正廳裡也是氣氛緊張到了極點,蕭霆臉色陰沉,冷冷看著麵前的幾個幕僚。
“外麵是什麼情形?”蕭霆因為憤怒,聲音都微微發顫。
今夜父皇將蕭胤留在宮內必然會有所動作,此番隻聽到有人來報說宮中已經一片血雨腥風,究竟那蕭胤有沒有死卻是沒有絲毫的消息透露出來。
之前他在宮中設的內應也絲毫聯係不上,外麵是五城兵馬司的人圍著,不管是好言詢問,還是擺出監國太子的身份,對方就是不買賬。
太子此時和李家還有林家的人都聯係不上,即便是聯係上,都是文臣之家,在這個紛亂的時刻,當真是應了那句話,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啟稟殿下,外麵那幫人油鹽不進,根本不退一步!”
“飛鴿傳書給了趙將軍,哪裡想到那姓趙的根本不回話?想當年殿下可是分外看中他,他能晉升的這麼快還不是殿下褒獎他?”
那些幕僚們紛紛打抱不平,蕭霆的臉色卻暗沉了下來。
其實當初顧九齡將趙朗妻子的命救了下來,他就知道趙朗那廝這輩子都喂不熟了。
金枝就是趙朗的命!
蕭霆揉著眉心低聲道:“宮中到底是個什麼情形?蕭胤那廝有沒有伏法?”
幾個幕僚忙寬慰道:“蕭胤徒有虛名罷了,七年前在七殺穀一戰後便成了個廢物,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