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九齡便乘著馬車離開了睿王府。
她並沒有直接去趙家的將軍府,而是先去了醫館。
剛走進醫館的院子就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了院子裡,馬車外麵的帳幔都沾滿了灰塵,顯然是長途跋涉剛到了上京。
顧九齡忙下了馬車走進了正堂,遠遠聽到左非塵的說話聲。
這小子居然也從東海海域的海島處回來了。
她心頭惦記著自己的一雙兒女,連忙朝著正堂走去。
剛走進正堂,就看到左非塵穿著墨色披風站在正堂處和幾個藥奴說話。
聽到顧九齡的腳步聲轉過身看了過來,顧九齡搶上一步走到了左非塵的麵前。
其他人曉得王妃娘娘有重要的事情和左非塵說,紛紛退出了內堂。
“王妃娘娘安好!”左非塵忙躬身衝顧九齡行禮。
“我那一雙孩兒如何?”
左非塵忙低聲笑道:“小世子和小郡主又長高了不少。”
“奶娘也儘心,雅蘭公主為了讓奶娘吃好,廚子都配備了四個,另外還有做點心的師傅。”
“兩個小家夥也會說話了,爹爹,娘娘都會喊了,等京城太平了讓他們回來喊給王妃娘娘聽。”
“屬下在那邊部署了很多人,娘娘放心,還有王爺的人也在那裡,島上的陣法圖都換了好多次,外麵的人想進來怕是比登天還難!”
“好!好!”顧九齡眼眶微微發紅,上京的形勢遲遲穩定不下來,自己的一雙兒女怕是一時半會兒接不回來。
畢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哪裡不想念?
此番聽著左非塵詳細得稟告,她連聲說好,聲音卻微微有些發顫。
左非塵瞧著顧九齡情緒有些波動,閉了嘴,小心翼翼看向了顧九齡。
顧九齡終於將自己的情緒掩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變得沉穩。
“瞧我這個樣子,讓左公子見笑了。”
左非塵忙躬身行李去,整肅了容色道:“娘娘,王爺是不是準備為七殺穀翻案?”
左非塵的話音剛落,顧九齡抬眸看向了麵前清冷的男子。
左非塵之前為了借助蕭胤的勢力給他的父親平反,早已經將前塵往事儘數說了出來。
他的父親其實並不是名滿天下的神醫,他的親生父親是當年駐守北部邊地雁北關的將領石祿。
石祿當年守著的雁北關被北狄騎兵長驅直入,直逼七殺穀。
後來七殺穀青龍軍幾乎全軍覆沒,朝廷追究起層層的責任,將石家人滿門抄斬。
唯獨最小的兒子,逃出升天。
被自己的好友左神醫直接帶到了上京,棄武從醫。
左非塵想要給父親平反已經想了好多年了。
此時他終於等蕭胤對七殺穀一案的重審。
如果七殺穀的青龍軍是冤枉的,那他的父親當年也是遭人算計,含冤而死。
蕭胤答應過他,一旦重審七殺穀一案,也會給石將軍一個交代。
此番左非塵急匆匆的從島嶼回到了上京,哪裡還能待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