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頓時驚呼了出來,聲音中帶著萬般的怒意,他狠狠瞪著顧九齡:“顧九齡,你是不是瘋了?”
“你可知太平鼓敲了後,會有什麼後果?”
“金枝的身體孱弱,哪裡能承受得了滾鐵釘的酷刑?”
“你……”
一邊的金枝忙將趙朗的胳膊緊緊拽住,她急切的衝趙朗比畫著什麼,看樣子便是也準備替父親申冤,滾鐵釘,敲太平鼓。
她雖然柔弱可也不怕的。
趙朗登時紅了眼,將金枝的胳膊抓住,塞到了自己的身後,感覺像是顧九齡馬上要將他的心頭好送去滾鐵釘似的。
“顧九齡,我堅決不同意,想讓金枝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除非你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顧九齡撫額吸了口氣道:“趙將軍,能允許我把話說完嗎?”
“王爺說了,讓金枝去敲太平鼓,不是滾鐵釘子的那種敲法!”
“之前固然是,可如今朝堂上王爺說了算,他說不用滾就不用滾,隻是讓金枝敲鼓,將聲勢鬨得浩大一些,引起百姓的關注罷了。”
“畢竟現在王爺要的是名聲,恢複青龍軍的名譽,可不是要人們的命!”
趙朗臉色微微一愣,一邊的金枝笑著掐了掐他的胳膊,他這才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尷尬笑道:“對不住,還請王妃娘娘原諒!是臣惶恐了!”
顧九齡緩緩道:“金枝敲了太平鼓,將狀紙呈到太子殿下的手中便是,到時候太子會責令大理寺和刑部重新審查七年前的七殺穀一案。”
“狀紙都不用金枝寫的,王爺會提前將寫好的狀紙交到金枝姑娘的手上,到時候金枝且看看,最好是能複誦下來。”
“好!這樣就好!”趙朗一聽沒有任何的危險,頓時開心了不少。
其實他還是不願意自家的小嬌妻拋頭露麵,奈何顧九齡要幫金枝治療臉上的傷疤,他覺得這事兒也不能直接拒絕了。
怪不得顧九齡先是提出來幫金枝治療臉上的傷疤,然後才提出來敲太平鼓的事情,估計就是為了堵他的嘴。
這個女人將人心算計的透透的,和蕭胤當真是一路人。
顧九齡幫蕭胤傳了話後,便站起身告辭。
她乘著馬車朝著睿王府行去,中間辦了一些事情,此時天色也不早了。
顧九齡準備明天就開始給金枝治療,今晚得準備一些器械和藥材,又讓車夫折向了醫館。
她剛走進醫館卻看到了院子裡的風燈下站著兩個人,那兩個人聽到顧九齡的腳步聲後齊齊轉過身看了過來。
“拓拔玉?”顧九齡不禁低聲喊了出來,臉上掠過一抹詫異。
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這個人了。
上一次見麵還是在東海的海島上,他緊緊抓著她的手,問她既然與蕭胤和離,能不能跟著他走?
顧九齡已經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即便蕭胤是這天下最混賬的混賬東西,她也愛著這個男人。
她的心眼兒很小,小到隻能容得下蕭胤這一個男人。
顧九齡想起拓拔玉那一瞬間的絕望表情,心頭多了幾分愧疚。
畢竟當初和蕭胤翻臉,自己從蕭胤的手中逃出來,如果不是拓拔玉幫忙真的是絕無可能。
一路上曆經那麼多的凶險,也都是拓拔玉出麵化解,最後自己將他強行趕走,想想也挺那個什麼的。
可顧九齡不後悔,感情上的事情,她從來不會拖泥帶水,浪費彆人的感情。
若是以後拓拔玉落難了,她必定會傾儘全力去救他,她也隻能做到這一點。
拓拔玉此時穿著一件素色繡竹紋的錦袍,外麵罩著一件玄色狐裘大氅,襯托著他的一張臉麵若冠玉,卓然清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