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的夏陽穿過雕花的窗欞,落在了竹屋裡簡陋的床榻上。
已經到了初夏,屋子裡暖融融的,躺在裡麵,聞著絲絲縷縷的青草香,都有一種彆樣的舒緩味道。
顧九齡是被陽光喚醒的,她猛然睜開眼,宿醉後的疲憊讓她頭疼欲裂,可讓她更痛的是這具幾乎被碾碎了的身體。
顧九齡本想坐起來,卻倒抽了一口氣,疼得又躺了回去。
昨天喝了酒,感覺像是喝斷片了。
中間有些記憶,她自己都模糊不清,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葉浮萍被人帶著在汪洋的大海裡起伏不定。
“醒了?”耳邊傳來一個輕佻略帶磁性的聲音。
顧九齡的身體僵了僵,緩緩彆過了臉,卻發現蕭胤裸著上身,側臥在她的旁邊,垂眸定定看著她。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蕭胤,眉眼含春,眼角帶笑,便是堪堪側臥在那裡,都能從他的身上聞到濃濃的喜慶味道。
顧九齡一個激靈,忙向後退開。
瞬間昨天晚上那鋪天蓋地的記憶席卷而來,她是喝醉了,可她沒有失憶。
昨天晚上的瘋狂就像是一場狂歡盛宴,當高潮過後,回味卻也是無窮的。
此時的蕭胤笑眯眯的,從這個角度看,像極了一隻吃飽了的大貓。
顧九齡頓時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昨天晚上沒有守住底線的居然是自己。
她掃了一眼蕭胤領口胸口處被她咬出來的齒印,還有蕭胤脖子上,身上被她撓出來的血道子。
顧九齡眼角抽了抽,咳嗽了一聲。
一把抓起了一邊散落的衣物遮住了身子,下意識的避開了蕭胤幾分。
“昨天……那個昨天的事情……”
既然開了個頭,顧九齡感覺說不下去了。
她故作鎮定,擺了擺手:“你不必對我負責。”
“本來都是成年人,做點什麼也合情合理。”
蕭胤本來躺在她身側,明神看著他那慌亂無措的樣子,還想取笑她幾句。
不想顧九齡說出來的話,沒頭沒尾,讓蕭胤聽了微微一愣。
“怎麼?春宵一度後,便要與本王生分了不成?”
“昨天晚上,一次次在本王耳邊說,要給本王生一群猴子的女人到底是誰?是本王耳聾了嗎?”
顧九齡臉頰越發有些紅,她昨天晚上到底對蕭胤做了什麼?
自己因為喝的大醉,那些細節都記不清楚了,隻是明白一點,現如今兩個人突破那一道防線又走到了一起。
這和顧九齡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顧九齡在杜家的那個案子完全查清楚之前,可不願意太多的和蕭胤牽扯在一起,可是到頭來還是有些把持不住。
顧九齡忙捂住胸口,從床榻上跑了下來。
“妾身就不打擾王爺了,昨天晚上妾身確實喝的有點多,對王爺做了不好的事,王爺切莫怪罪。”
“哦,對了,這個給王爺,就當是對王爺賠罪了!”
顧九齡手忙腳亂間,拿起了隨身帶著的銀袋子,丟到了蕭胤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