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少年時期被狠心的父皇送到了南齊做質子,可小時候在漠北生活的時候就聽身邊的老嬤嬤曾經說起過沙暴。
這種天氣在漠北十年九不遇,可沒想到今天被他給遇到了。
拓跋玉高聲道:“快!將所有的馬匹牽過來圍成一圈,馬車圈在中間,人都蹲下來!蹲下!若是不想死就按照我說的辦。”
拓跋玉帶領赤蠍組織,也經曆過很多風險,此時第一次麵對沙暴一向鎮定從容的表情有了幾分龜裂。
路過的那些牧民一看拓跋玉的布置還算得當就沒有太過停留,都是出門在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幾個牧民騎著馬忙離開了此地朝前走去,反正報信也已經報了,這些人看起來訓練有素不似平民。
他們還是躲著些為好,這些年北狄的權貴越發不像話了些。
隨意蹂躪摧殘部落的平民,那些貴族經常成群結隊來到部落搶那些可憐的姑娘,稍有不從便是虐殺而亡。
如今瞧著這些人也不是善茬兒,幾個牧民心知肚明匆匆離開了這裡。
拓跋玉剛才被顧九齡的兩個小崽子鬨得實在是頭疼,尤其是顧二。
小姑娘扯開嗓子哭,能讓天地憤怒,日月變色。
他委實頭疼的厲害,下了馬車透透氣,此番安頓好了一切便朝著馬車走去。
“小家夥們,我們該走了,顧二,叔叔答應你的胡餅等到了前麵的那片綠洲,親自做給你吃好不好?”
拓跋玉笑著掀開了馬車的簾子,隨後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裡,死死盯著空蕩蕩得車廂。
拓跋玉隻覺得頭皮發麻,一絲絲的冷意順著脊梁骨攀爬而上,那一瞬間他竟是渾身動彈不得。
隨後拓跋玉才反應過來,猛地轉身低吼了出來:“快來人!來人!去找孩子!找孩子!”
拓跋玉的吼聲瞬間被撲麵而來的沙塵淹沒,彆說是找跑丟的兩個小孩,那些護衛即便是自己站在那裡都有些站不穩。
漫天的沙幕從天際間一寸寸移過來,瞬間天空變成了一片赤褐色,緊跟著所有人都被埋了進去。
上京宮城裡,蕭胤猛然間從睡夢中驚醒,這幾天他擔心妻子,擔心馬上要送回京的孩子。
按理說也就是一兩天的時間,他就能見到孩子了,可越是這樣越是心神不寧的厲害。
“皇上!”趙公公忙帶著隨從走進了內殿,跪在了蕭胤的麵前。
“什麼時辰了?”蕭胤聲音微微發緊,抬起手揉著鬢角,頭疼得厲害,剛才那個噩夢差點兒將他送走。
他不怕彆人對他怎麼樣,隻是擔心顧九齡母子被遷怒,會出什麼事兒。
畢竟他蕭胤素來狠辣,對手也弱不到哪兒去。
怕是都會對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手。
趙公公小心翼翼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眼前這位主子可是個囂張霸道的狠角色,而且人狠話不多。
突然寢宮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蕭胤冷冷掃了一眼趙公公,趙公公忙帶著人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神色慌張的捧著一張令牌送到蕭胤的麵前跪了下來。
“啟稟皇上!九月姑娘帶著淩統領的腰牌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