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上好不容易將兩個孩子從海島上騙出來,又使出了傀儡術掉了包,讓傀儡隨著蕭胤的那一隊人馬回上京。
他自己帶著兩個真的來綠洲與百曉生會合,隻是這兩個小家夥實在是難搞,一路上不停的出狀況,已經耽擱了些日子。
如今沒想到距離綠洲萬川城僅僅幾十裡的路,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此時百曉生的信使已經站在了拓拔玉的麵前。
那人半跪在拓拔玉麵前,抬起手將手中的書信交給拓拔玉。
“殿下,我家主子問殿下什麼時候能趕到萬川城,我家主子已經備下酒宴為殿下接風。”
那人一邊問話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四周,發現拓拔玉的整個馬隊被衝擊的七零八落,看起來氣氛有些不對。
他又低聲道:“主子說可以先將孩子交給我帶回萬川城。”
拓拔玉突然笑了,隻是笑容到不了眼底臉上的表情冷得厲害,他死死盯著麵前百曉生的心腹。
那神情竟是有些讓人害怕,信使下意識向後挪了挪,卻不想拓拔玉猛的抬起手中的劍刺狠狠刺進了信使的胸口。
信使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栽倒在一邊,血流進了沙地瞬間被烈日灼乾。
拓拔玉用帕子將劍鋒上的血一點點擦乾淨冷冷道:“百曉生可是一隻狐狸,若是此人將此間的情形說出去,百曉生定會猜出來我等狼狽不堪的事情。”
“若是那個時候,他的手裡可隻有顧九齡一張王牌,到時候定然不會痛痛快快給我。”
“如此大的風暴,走丟了一兩個信使也沒什麼,能拖一天是一天。”
“還愣著做什麼?快挖人!”
那些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忙低下頭紛紛揮起了手中能拿得的一切工具在沙坑裡不停的挖人。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樣做實在是傻的厲害,可是殿下顯然已經瘋了,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漠北東北角有一處小的不能再小的綠洲,說是綠洲可沒有萬川城那麼的水草肥美。
僅僅是長了一片歪歪扭扭的沙棗林,林棗林圍成了一個村落,住著十幾戶人家。
他們已經厭倦了遊牧生活,找到了這麼一片勉強能生存的領地,暫時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因為規模太小,絲毫引不起彆人的注意,竟是在漠北部落之間戰爭的夾縫中小心翼翼地存活了下來。
他們平日裡捕獵,也依托林子裡的綠泉種一些產量並不高的糧食。
然後在閒暇的時候,又用獵物的皮毛去萬川城換一些部落裡需要的東西。
如今疲憊的馬隊剛剛避過一場沙暴,此番緩緩走進了部落的村子。
老阿媽早已經拄著拐杖在村口等著,看著自己的兒子還有孫子,帶著換回來的一些貨物走了過來,老阿媽的眼神這才多出了幾絲亮光。
俺答翰是這個族落的族長,他的長子達沃將馬背上馱著的箱子搬下來。
達沃剛將箱子搬下來,突然嘀咕了一聲:“怎麼這麼沉?阿爸,你到底買了什麼?”
俺答翰一愣:“不就是買了一些布給你阿媽做衣服嗎?怎麼連這個也搬不動你可是草原的雄鷹啊?”
他走過去剛搭上了箱子,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猛的掀開了箱子上麵的蓋子,卻對上了兩個長得漂亮至極的漢家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