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哎喲,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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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偏廳,郎中在給顧十上藥,李昱廷、李昱楓、顧林書也在此處,三人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臉都腫得如同豬頭一般,李昱楓眼睛附近挨了蟄,左眼腫的隻剩下一條細縫,幾乎看不見東西。
外麵廊下哎喲哎喲的叫著坐了一地的仆役和雜役,人人都掛了不同程度的彩,相同的是個個都腫得不行,整個昌邑的郎中都被請了來,在給眾人診治敷藥。
受傷最重的是張燚,已經被蟄得看不出原形,眼下正昏迷躺在偏房的床上,郎中在替他拔毒。
此事驚動了李家家主李長明,他同嫡妻姚氏並肩而來,一進偏院,看見的就是這一地傷員,入耳皆是痛呼。
李昱廷一看見父母,趕緊起身,慚愧的叫人:“爹,娘。”
李昱楓看不清,聽見哥哥叫人趕緊也站起身跟著叫:“爹,娘。”
顧林書和顧十道:“李伯伯,伯母。”
“這……”姚氏看著自己兩個麵目全非的兒子,又看了看看不出麵貌的顧氏兄弟兩,“怎麼弄成這樣?”
“都是兒子不好。”李昱廷十分慚愧,“帶著弟弟妹妹們去靶場玩耍,未曾想會遇到馬蜂群。”
姚氏心疼地拉著李昱廷走到光亮處,仔細查看他臉上的傷,隻見那腫起來的地方呈棕色,明處看去更是腫得油光水亮,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去碰觸傷處:“疼不疼?”
“嘶……”李昱廷吃疼地瑟縮,抬手阻止母親,這一舉起手才看見他的左手食指也腫得透亮,像根短粗的水蘿卜,“彆碰,痛!”
姚氏趕緊收了手,無措的看向郎中:“大夫,他們要不要緊?”
郎中道:“他們幾個看著雖然嚴重,實則挨蟄的不算太多,中毒不深,不算嚴重。隻要好好外敷內服拔除毒性,過幾日就能慢慢複原。”
李長明問道:“張家少爺呢?”
郎中道:“張家少爺中毒頗深,好在救治及時,性命倒是無虞,毒性卻隻能慢慢清理。”
李長河問姚氏:“送了信沒有?”
姚氏道:“差人去顧、張兩家送信了。”
正說著話,外麵傳來李月樺的聲音:“大伯,大伯母。”
“樺兒來了?”姚氏牽了她的手進門,仔仔細細打量她和跟在後麵的李若雨李語琴,“謝天謝地,你們幾個沒事。”
李月樺道:“好在哥哥們護得及時,讓我們三人躲進了馬車裡,這才躲過一劫。”
李昱廷李昱楓若非轉頭去救張燚,也不會被蟄成這樣。
李月樺看向李昱廷,同身後兩個妹妹一起福身謝道:“多謝大哥哥二哥哥!”
“哎,彆彆。”李家兄弟趕緊往旁邊讓開躲開了她們的謝禮,李昱廷道,“自家兄妹,本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李月樺看向顧林書,眼神頗有深意。顧林書一怔,垂頭喪氣的耷拉下腦袋不敢吱聲,她什麼都沒有說,隻一個眼神,就讓他明
() 白她什麼都知道。
不僅李月樺知道,顧家長輩也心中有數。
顧仲阮親自去李家接回了自家兩個孩子,徑直將他們帶到了祠堂,一聲怒喝:“跪下!”
兩人二話不說,麻溜地跪在了蒲團上。
“好,好!”顧仲阮看著兩個豬頭,氣笑了,“還記得你們今天出去是乾什麼的嗎?是去給李家姑奶奶賠不是的!你們,”他指著兩個臭小子,手指都忍不住在抖,“剛從祠堂放出去,就敢去捅馬蜂窩,那李家幾個姑娘還在那呢!這要是傷著了她們,你們拿什麼賠?!”
顧十想著自己爹也不在現場,無人看見是他二人乾的,梗著脖子嘴硬:“你怎麼知道就是我們乾的?興許是彆人呢!”
“興許是彆人?”顧仲阮冷笑,“你是我的種,你心裡那點小九九我不知道?!你兩同張燚鬥氣,想過後果沒有?!若是張燚被蟄死了,又該怎麼辦?!”
顧十小聲嘟囔道:“那孫子哪兒就那麼容易被蟄死了……”
顧仲阮猛拍桌麵:“還敢頂嘴!”
顧十不吭聲了。
“三伯。”顧林書不能看著顧十給自己扛這個雷,開口道,“馬蜂窩是十弟打下來的,但是是我慫恿的。如果不是我使壞,十弟也不能這麼乾。”
“我知道是你!”顧仲阮瞪著顧林書,“你小子一肚子壞水,除了你還能是誰?!”
顧林書也不敢吭聲了。
“你們就在此閉門思過三日……不,五日!”顧仲阮氣得拂袖而去。
“唉。”顧十無精打采地歎息,“又進來了。”
顧林書也悠長地、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後半夜下起了雪。
大雪落地無聲,祠堂裡寒冷凍骨。顧十縮成一團,儘量用大氅把自己緊緊包裹住,還是冷得瑟瑟發抖,他身旁顧林書也縮成了一團,不停地搓著手,希望能借此暖和一些。
“我從來沒覺得地這麼涼。”顧十道,“這寒氣順著蒲團往身體裡鑽。”
顧林書沒說話,從中午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他早已餓得前胸貼肚皮,沒有力氣開口。
祠堂外的小巷裡,趁著天黑落雪,林祿手上拎著包袱,鬼鬼祟祟地避開人往前跑,一到祠堂外的山牆下他猛然刹住腳,苦著臉老老實實地喊人:“小的見過三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