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同情心與理智折磨,這是漢尼拔的打招呼。
“她是一個殺人犯,她殺死了十四個人。”漢尼拔身上穿著塑料衣,血跡濺在上麵,黏黏稠稠地慢慢地往下滑。他看著妮可,輕輕蹙起眉頭,帶著不被理解的苦惱。“她是罪有應得。”
妮可的嘴唇顫抖了一下,她深知這個時候對漢尼拔說應該由法律來製裁她這中話會是一個笑話,但是除了這種無力的嗬斥她還能做什麼?
她打起精神,揚眉故作不解:“替天行道嗎?這可不是你的作風。”纖細白皙的手指輕點朱唇,“你應該早就到了吧。甚至還和她進行了一些‘友好’的交流?”
“安娜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也很有才華。”漢尼拔的語氣就像在憐憫一個迷途可憐的孩子,他常常這樣,用憐憫的姿態對待被他迫害的人……仿佛是掌握罰與恕的神一樣。
“她精於繪畫、格鬥和心理學。繪畫是她的天分,格鬥是和人搶食物的時候練出來的,心理學是從那些自以為是來治療她的好心心理醫生學來的。如果說我們的優秀來源於從小良好的教育,那麼她就是自然訓練出來的天才,她的才能即使她的本能。”
“然而沒有人願意欣賞她的作品,也沒有人願意幫她。一個貧民窟的女孩,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美麗的容貌,隻有孤僻怪異的性格。誰會願意捧她呢?”
“她隻好用自己的方式,將作品展示給世人。”
“可憐的孩子。”他以這樣的話作為總結,卻在之後就蹲下來開始收拾屍體。他這個時候又像一個老練的屠夫,掂量食材身上各個部分的食用價值和方法。
一分鐘前還和自己侃侃而談的人,現在卻像一個牲畜一向被人宰殺挑選。
妮可相信,隻要她敢做點什麼,比如收集證據一類的事情,漢尼拔就能讓她永遠留在這裡。
“其實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漢尼拔手上不停,還有功夫和妮可聊天,“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嗎?”
妮可沉默。
“她做的皮子上充滿了她的味道。我是聞出來的。”漢尼拔對於自己靈敏的嗅覺洋洋得意,“在大學的時候,我在教授查出胃癌之前已經聞出來了。”
那麼你是那個聞出來,是在剖開他腹部的時候嗎?妮可看見他把安娜的胃撥開,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來。
漢尼拔選中了她的心臟,裝進了隨身的保鮮袋裡。“我該走了,它們需要立刻被冷藏起來才能保證口感。”
“我能有幸邀請你一起品嘗它們嗎?”
“不,謝謝。”妮可擠出一個笑容。
對於她來說,曲折委婉是可以避開的,但是這種直麵是她避無可避的。
漢尼拔手段高超。
“那真是太可惜了。”
妮可隻是維持著嘴角的假笑。
“你彆怕,他們不會懷疑你的。我會是你的不在場證明。”他用手指摩擦妮可的嘴唇,用鮮血塗染豔麗。
妮可目光躲閃,不與漢尼拔對視,卻沒有躲避他的手。
“那個泰勒……”
“死了。”漢尼拔說得輕描淡寫。
“我……也是。”妮可咬著牙,一字一頓。
“好極了。”他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個我幫你處理。”臨走之前不忘從她手裡抽走了安娜的資料。
妮可的手指僵硬,漢尼拔廢了一點勁兒才抽走了紙。
漢尼拔走了。
妮可用紙巾拚命地擦拭嘴唇,恨不得撕下一層皮。她最後看了一眼被割開腹部掏出內臟的屍體,抽了一口冷氣。
她那幾年經曆的死亡和殺戮,都不如一個漢尼拔給她的帶來的震撼大。
她把連埋進手掌裡,深呼吸。
不能軟弱,不能鬆懈,起碼現在不能。
那樣會留下證據,證明她是殺害安娜凶手的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假男主夏洛克下線,真男配漢尼拔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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