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的石像隔絕了九幽和北海之間的通道。
魔淵之內的花草樹木在衛修血液的滋養之下重新煥發了生機。
隻有他變成了冰冷的石像永永遠遠的留在了魔淵。
我的胸口忽然狠狠一震,喘著粗氣猛的從識海中抽離出來,睜開眼就看見虞卿洲正衣不解帶的守在我的床邊。
見我睜開眼,虞卿洲紅著的眼眸湧出激動的喜悅。
“瑤瑤,你終於醒來了。”
在虞卿洲的攙扶下我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一把擁過我,將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擔心死我了。”
我輕輕的搖頭,“我沒事,隻是在識海裡看到了衛修犧牲的畫麵。”
虞卿洲問,“你要去看看他嗎?”
“要的。”我肯定的回道。
我走出房間,愛景和戀景兩位侍女正恭敬的站在門邊,見我出來她們朝我頷首,“主子。”
她們是衛修安排給我的,曾經我想著將這兩個眼線給打發走,可現在我竟一點都不想她們離開了。
就讓她們留在棲元宮吧。
“我去魔淵一趟,有急事的話直接去魔淵找我。”我對二人說道。
如今衛修不在了,九幽需要一個能穩住全局的人。
曾經我還想當著甩手掌櫃,將九幽交給衛修管理,可沒想到他竟然比我還先甩手。
“遵命。”二人欠身行禮。
交代完,我便直接去了魔淵。
魔淵上麵沒有了黑漆漆的戾氣,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充滿靈力的一層飄渺的白霧。
四周的植物長勢喜人,一眼望去鬱鬱蔥蔥,鳥語花香宛如仙境。
之前被北海怪物破壞的靈植全部恢複如初,這裡不再是令人聞風喪膽,退避三尺的魔淵了。
虞卿洲陪我站在魔淵之上,他默默的陪著我,並未說太多安慰的話,他了解我,這種時候我需要的是沉靜。
“需要我陪你下去嗎?”虞卿洲問。
“不用,你在這裡等我就好。”我輕聲對虞卿洲說道。
“好。”他回。
我往魔淵之下看了一眼,隨即張開雙臂跳了下去,紅纓在空中編織成一張網帶著我安全著地。
原本清澈的湖已經沒有了湖水,湖底乾涸得裂開了一道道縫。
衛修真身化為的石像穩穩的立於湖底中心位置,石像之下曾是北海通往九幽的通道,如今被衛修的真身徹底封印。
真身十分高大,在真身石像麵前我好似一隻渺小的螞蟻。
石像身前還站著一道纖細的身影,是豔姬。
她呆呆的仰望著高大的石像,眼淚流得悄聲無息,她知道我來了,扭頭看向我。
“你傷心嗎?”她問。
我疑惑的回望她,聲音顯得平靜,“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會傷心呢?”
豔姬冷笑一聲,眼神裡滿是對我的鄙夷,“是麼,你這樣子我真看不出來你有多難過,多傷心。”
我覺得此時和豔姬爭論這些完全沒有意義,人的傷心和難過是多樣性的,並不是大哭大鬨才能稱之為傷心難過。
“景瑤,你假惺惺的樣子令我惡心。”
我不理會豔姬,她現在傷心難過我理解,我不和她一般見識。
衛修的石像栩栩如生,每一片羽毛的紋理都是那麼清晰,就好像他隨時能活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