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很不耐煩,開了門讓方翼進去,小聲催促:“我們蘇總在休息,你彆打擾他,看完就快走。”
這是個很大的套間,客廳、主臥、浴室,一應俱全。經過臥室時,方翼多留了個心眼,仔細看了看床上側躺著的中年男人,的確不是路與非。
會不會是路與非跟他開玩笑,惡作劇呢?之前在劇組的時候,路與非有時候也會跟他開些打打鬨鬨的玩笑,比如故意抓些小蟲子扔到他身上捉弄他、揪著他領口灌冰水等。
可是那條短信,還有路與非怎麼也打不通的電話,又怎麼解釋……
“打擾了,不好意思。”
在套房裡看了一圈,方翼也沒看到什麼可疑的。正要走出房間時,他突地聽到了一陣細微的響動。
是從浴室傳來的。
方翼這才意識到,從他進房門開始,那扇浴室門一直是緊緊關著的,而且身後那個黑衣男人偶爾還會瞥一眼那個方向,神情有些緊張。
方翼整個人都繃緊了,他握緊拳頭,拚命讓自己冷靜。轉過身,他看著男人,微笑道:“對了,之前住在這裡的客人說浴室的水不夠熱,不知道現在問題解決了嗎?”
提到浴室,男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早就解決了,你回去吧,沒你的事了。”
他拉開門,作出請方翼走的姿勢。方翼點點頭,作勢要走,腳剛踏出去,卻猛地收回,轉身一腳踢開了浴室門。
“唔唔……”
他拉開浴簾,果然看到路與非衣衫破爛,兩手被繩子綁著,蜷在浴缸裡不斷掙紮。他心中大驚,兩步走過去拿下他嘴裡的布條,剛要替他解繩子,路與非的表情突地大變。
“小心!”
身後傳來風聲,方翼儘管偏了身子,沒被黑衣男踹中,還是跌在了地板上,兜裡正在錄音的手機也滑了出來。
男人瞟了眼地上的手機,抬眸看向他,戒備道:“你不是工作人員,你到底是誰?來這兒乾嘛?”
“警-察。”方翼眼神轉冷,拿出演戲時的架勢,手摸向腰間:“我接到群眾報案,這兒有人非法嫖-娼。”
“方翼……”
路與非在後麵拚命搖頭。
“嗬,就你這身手?嚇唬誰呢,還敢裝警-察。”
中年男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浴室,他站在黑衣男的身後,看著方翼,輕蔑一笑:“你是路與非的小情人吧?怎麼,路與非叫你來的?”
方翼額頭都是冷汗,他摸出腰間的瑞士軍刀,擋在路與非麵前。
“我來之前已經報警了,你們趕緊放人,不然全部完蛋。”
中年男瞥了眼黑衣男,後者會意,立刻走到方翼麵前,要奪他手裡的軍刀。方翼雖然經常健身,體格還算強壯,但在練家子麵前,根本不是對手。沒幾分鐘就被黑衣男擒住雙手,搶走了軍刀。
“小家夥,太嫩了點吧。你說你報了警,我就相信啊?”
中年男嘖嘖了兩聲,看著方翼被綁住手腕,臉上露出愉悅的笑容。
“不過長得倒是不錯,比路與非帶勁。”
他伸出手,放肆地在方翼臉上摸了摸。
“滾!”方翼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惡狠狠地看著他。
“你彆碰他!”
路與非看到這一幕,氣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拚了命在浴缸裡掙紮,奈何他手腕上的繩子綁得太緊,怎麼磨都沒辦法鬆動一分。想到自己連累了方翼,他更是悲從中來。
“路與非,你裝什麼清高呢。”
蘇總背著手,目光輕-佻地看向浴缸裡的男生:“你可彆忘了,是你自己答應跟我吃飯的,我給你房卡你也沒拒絕,上了床又開始裝貞-潔烈婦了?你這是既想當biao-子又想立牌坊啊?”
路與非咬著牙,清秀的臉上浮出一道淚痕。
“我後悔了……我TM後悔了不行嗎?”
方翼聽著兩人的對話,大致經過全明白了。
他沒想到路與非因為角色被搶,一時失意,竟然會做這種自甘墮落的事。可看到路與非悔恨的樣子,他又不忍心苛責他。
“有什麼衝著我來,你彆動他!”
方翼心中有了計較,這個叫蘇總的長得一臉油膩,還有個肚腩,體力估計不行。隻要他能近蘇總的身,肯定能製住他,之後就可以威脅黑衣男放人了。
“喲,挺情深意切啊。”
蘇總的注意力又轉回了方翼身上,他以為兩人是小情侶,看著方翼英俊而略顯青澀的臉,他喉頭動了動,眸色有些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