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清玄側頭看向一旁,“非白,看好你小師兄,他要是再出事,看為師不扒了你的皮。”
“是!師傅。”齊非白連忙答應。
譚清玄一走,齊非白便湊到薛鳴玉床邊,可憐巴巴地道,“小師兄,就算為了我這一身皮,你也得悠著點啊。”
薛鳴玉嘴角一抿,梨渦微蕩,揉著齊非白的腦袋道:“非白,是師兄不好,害你擔心了。”
齊非白走後,薛鳴玉強忍著暈眩,走到冷泉池邊坐了下來。池中的人兒睡顏依舊,發絲間偶有枯枝纏繞。
薛鳴玉揮了揮手,銀色的複生粉灑下,碧綠的芽嫩黃的花紛紛冒出尖來,襯得她的臉也有了半分的生機。
“你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六年後。
一少女身著鵝黃長裙,端著一笸蘿的草藥,從曬藥場送往碎星院。隻是,當她推開碎星院的大門時,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澆了她一個透心涼。
下落的水珠滾在剛曬乾的草藥上,婉轉晶瑩。
柳如意的手,緊緊捏著笸蘿,她咬牙切齒道,“齊非白!是不是你!草藥都被你澆濕了!”
一個身著白袍的身影從碎星院內探出頭來,正是齊非白。
“草藥嘛,你再去送一回,重新曬過就好了。”
柳如意將笸蘿往小院的藥架上一放,“你自己去送!”“還有,你不要再作弄我了!”
“作弄你又怎麼了?我的小師兄為了救你差點命都搭進去了,我就看你不順眼!我就要欺負你!”
柳如意眼睛一紅,她已醒來十日有餘,醒來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欠薛鳴玉一條命,雷都打不動。當下,她隻能看著齊非白,恨恨地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說著,柳如意向藥王穀外跑去。
看著柳如意微紅的雙眼,齊非白莫名有些心虛,他連忙追了上去,“喂!你不要瞎跑!你要是跑丟了,小師兄還要來罵我!”
太陽漸漸沉入西山,喧囂儘去,深林之中,逐漸靜謐詭譎。
“喂!彆跑了!使不完的牛勁啊你。”齊非白停下來,扶著膝蓋,氣喘籲籲地道。
但柳如意的身影卻沒有停下。
“柳如意!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彆跑了!快點和我回去!”齊非白隻好抬起酸軟的腿,再度追上前去。
齊非白跑了幾步,便看到柳如意不再跑動,好家夥,總算不跑了。他放慢腳步走上前去,剛把手搭在柳如意肩膀上,卻聽她冷然道,“齊非白,你先回去。”
“柳如意,我都道歉了,你怎麼小氣吧啦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彆說話,快走!”
齊非白剛要說話,卻見三個黑衣人從林間深處浮現,橫著劍,站在了他和柳如意身前。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