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她羞恥得要命!
厲聞舟卻誇她表現得好!
她憤憤道:“三叔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大哥會將我們的事說出去?”
夜路走久了總會有碰到鬼的那一天。
厲聞舟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態度:“他說了又如何。”
“如何?是,如果大哥將這件事說出去,三叔的確不會受任何影響,那我呢?”
喻淺頓時沒了胃口再吃下這碗餛飩。
她放下碗:“古往今來所有戲劇性的男女之情發展到最後都是女人受批判,被口誅筆伐的永遠是女人,而男人似乎天生就有免死金牌,輕輕鬆鬆就能把自己摘出去。”
這些話不是在發泄,也不是抱怨,她隻是平靜地述說一件事實。
因為現實就是這樣。
一旦她跟厲聞舟的關係曝光,他輕易就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而他抽身的代價必然都是她一個人來承擔所有罪惡!
“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語氣不悅。
喻淺:“總要未雨綢繆。”
厲聞舟從她手裡拿過來那碗餛飩,調羹攪拌攪拌再喂到她嘴邊:“好好吃你的餛飩,少胡思亂想。”
她倔強抿著嘴。
厲聞舟拿她沒法,凶她次數多了老是記仇,既然凶不得那就隻有哄著:“你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我可以向你保證。”
喻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厲聞舟竟然跟她說保證的話。
“再不吃就冷了。”他雖催促,但耐心至極。
喻淺的眼神從驚疑變得古怪起來:“三叔還是頭一回這麼耐心哄我吃東西。”
跟奪舍了一樣。
後麵那句她不敢說,太欠了,說了會挨揍。
厲聞舟笑了笑:“要是天天這麼哄,你吃得消麼?”
“我還是自己吃吧。”
她伸手去拿,這回厲聞舟沒給她,偏要親自喂她吃,沒彆的原因,她太墨跡。
吃到一半,她忽然聽到厲聞舟說了一句話,確切說是兩個字,音腔很輕,但足以讓她聽見。
“快了。”
他這樣說道。
她不明所以看著他,張嘴剛要問他什麼快了,一勺餛飩喂進嘴裡堵住她要問的話。
哦,是叫她快點吃。
這碗餛飩喻淺吃完了,但湯她實在喝不完,太濃稠,也很鮮,她知道很營養,但胃就那麼點容量,再喝就撐了。
她不喝,厲聞舟也沒浪費,就著碗邊把剩下的湯都喝掉。
這個行為自然得就像兩人已經是談了多年戀愛的男女朋友。
“三叔就隻喝點湯?”
厲聞舟目光深深地看她:“吃過了。”
“什麼時候?”她不覺得他來她家之前已經提前吃過晚飯。
厲聞舟勾著唇:“一頓肉,極致美味。”
“……”
她就不該問的。
“餛飩還吃嗎,外麵還有。”厲聞舟不著急把碗放回去。
喻淺搖頭,說吃不下了。
厲聞舟說她是小鳥胃,她反駁:“腸胃不好的人不能吃太多,而且這麼晚了,不消化容易食管反流。”
“倒是我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