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錦沒回來,我暫時不處置你,你給我跪在這好好懺悔反思。”
柳晚敏麵如死灰,跪一晚上能跪斷她的腿。
厲老爺子讓傭人拉走厲南新,前後一並離開祠堂。
厲南新反抗得厲害,對傭人拳打腳踢:“你們放開我!我要我媽媽!”
到底隻是個八歲小孩,力氣再大,也大不過兩個成年男人的力氣,眨眼就被帶了出去。
喻淺當然也被攆了出去,轉身之際,她親眼看著柳晚敏被傭人強行按著跪下。她滿臉不甘,憤恨的眼神瞪著遠處,似有所察覺,與喻淺的目光對上。
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淒厲:“淺淺,其實媽媽是被魏景達蠱惑,媽媽其實不想的。”
喻淺攥緊了手。
“淺淺,你能幫媽媽對不對?你一定能幫媽媽的對不對?淺淺……”
喻淺沒說話,靜靜看著柳晚敏掙紮。
“喻淺小姐,快出去吧。”傭人催促她。
喻淺不得不收回視線,踏出祠堂。
遠處是厲老爺子與厲聞舟並肩而行的背影,她猶豫片刻追上去:“爺爺!”
兩道身影止步。
喻淺疾步走到厲老爺子身旁:“爺爺,我媽媽是被那個魏醫生蠱惑的,那個魏醫生在我們醫院風評本就不好,醫院很多人同事都知道他的為人。”
厲老爺子審視著喻淺,眼神深沉:“你這是想為你母親申冤?”
喻淺不卑不亢:“我隻是說出實情。”
其實後來想想,柳晚敏費儘心思想留住厲家的榮華富貴,怎麼會不清楚偷人被發現會遭受怎樣的代價!
踏出那一步之前,她一定在心裡反複掙紮過很多次,隻是最後還是被魏景達蠱惑了。
厲老爺子冷哼一聲:“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實情能信?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又會是什麼好東西。”
喻淺抿緊唇角,有些難堪。
厲聞舟淡淡開腔:“還杵那乾什麼。”
喻淺退開,讓出一條路。
厲聞舟陪著老爺子走了很長一段路,眼看前麵就是主宅,老爺子換了隻手拄拐杖,沉聲問道:“聞舟,你跟我說實話,你今天為什麼會答應帶南新姐弟倆去祠堂。”
厲聞舟沒作聲。
厲老爺子停下步伐,轉頭看向厲聞舟:“你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厲聞舟重新摸出煙盒,在祠堂沒能點的煙,這會兒點上了,他吸了一口說:“我能打什麼主意,做個好心人罷了。”
“你會這麼好心?”厲老爺子壓根不信。
厲聞舟笑出了聲,意味深長道:“我當然好心了,我要是不好心,您又怎麼會抓到現行呢?”
這話厲老爺子怎會聽不懂。
事發突然,他當時隻顧著動怒,倒沒細想過是不是有人捅出來的。
厲老爺子當即問:“所以你早就知道柳晚敏跟那個魏景達的齷齪事?”
厲聞舟咬著煙:“二哥對二嫂愛得深切,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厲老爺子:“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怎麼現在又將這事捅到我跟前?”
煙霧吞噬了厲聞舟的麵孔,那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遠處那道纖薄的身影:“因為,她動了不該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