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聞舟直起身,手插在口袋裡,淡淡的語氣卻說著威脅十足的話:“我和他隻能留一個人,你選一個吧。”
“……”
一旁的厲應樓眼裡露出一抹詫異,他沒想到厲聞舟竟然會讓喻淺做選擇。
這還用問嗎,喻淺當然會選他留下裡,怎麼可能選厲聞舟!
“淺淺,你彆怕他,這裡是醫院,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周圍沒有其他人,厲應樓不再自稱哥哥,而是很堅定的自稱我。
喻淺緩緩睜開眼,入目是厲聞舟冷峻的臉,與他四目相對,她感覺隨時會被那雙深邃的眸子吸入深淵。
沉默了一會兒,她緩緩坐起身,厲應樓伸手來扶她,喻淺連忙說:“我自己可以。”
說完,她看向厲應樓,衝他溫柔地笑了一下:“大哥,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厲應樓眼裡露出疑惑:“你讓我走?”
喻淺點了下頭:“大哥你先回去吧。”
厲應樓很快反應過來:“是不是他威脅……”
“大哥!”
喻淺打斷厲應樓的話,生怕他再往下說就激怒了厲聞舟。
厲應樓自然理解為喻淺擔心他,才不得不向厲聞舟妥協,他也不想看到喻淺陷入兩難的境地還要記掛他。
“好,我先回去,有什麼事馬上給我打電話。”厲應樓不放心說道。
喻淺點頭,目送厲應樓離開病房。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喻淺臉上僅剩的笑容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仰頭望向厲聞舟:“三叔現在不應該是在梁小姐的溫柔鄉裡嗎,怎麼會順路來看我?嗬嗬……我沒事,老毛病犯了而已,現在已經不疼了,謝謝三叔記掛,請回吧。”
厲聞舟靜看了她片刻,就著床邊坐下:“較什麼勁。”
喻淺想起電話裡的聲音,胸口堵得慌:“我哪裡較勁了,我是好心提醒三叔……”
“我是去見了梁愉音。”
避免她說一堆僅靠胡思亂想出來的話,他直接打斷,掐了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想。
喻淺聽見他說去見了梁愉音,心頭更堵了,撇過頭不說話。
她一時沒注意,手背撐過了,血管曲折,水輸不進來,有點回血。
厲聞舟拿起她的手撫平,喻淺不想他碰自己,抽回手掙紮,他按住她肩膀:“彆亂動。”
“你不要這麼總對我這麼強勢!”
“回血了。”
“……”
她低頭看,輸液針果然回血了,還有一截紅色沒退回去,待她手放平後,針管裡才沒血。
她悻悻放下時,聽見男人的聲音,像是不緊不慢在敘述:“洗澡、過夜,是她有意說給你聽的,我沒在她那待很久,交代完事情就走了。”
喻淺聽得一臉莫名:“三叔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厲聞舟:“你不是吃醋嗎。”
“吃醋?三叔想多了吧,我又不在意,吃什麼醋。”喻淺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不自覺偏移開,不跟他對視。
厲聞舟掰過她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來看著他:“那就是我在意,我想跟你說清楚,成嗎。“
喻淺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