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睡吧。”厲聞舟掌心穿過她腋下,將她提起,讓她上半身都靠他懷裡。
隨後摸出手機,打電話叫陳明修進來開車。
“去醫院。”
……
喻淺在徐家拔掉的輸液針,最終在醫院又重新輸上了。
好在她手心的傷已經結痂,沒什麼影響,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喉嚨發炎,需要儘快消炎。
和淡定沉靜的厲聞舟相反,此刻喻淺坐在病床上,時不時仰頭看著輸液瓶裡的液體,然後頻頻歎氣,明顯有些焦躁不安。
厲聞舟聽見她的歎氣聲,接完電話走到病床邊:“不是困得很,還不睡。”
喻淺冷不丁問:“三叔著急走嗎?”
厲聞舟拉開椅子坐下:“我何時說了要走。”
“我以為你……”
“少以為,睡你的。”他長腿疊起,確實沒有要走的意思,“我不會走,在這守著你。”
喻淺心情有些複雜,連帶著看厲聞舟的眼神也變得複雜,她悄悄盯著那張清冷的臉看,直到他察覺,視線移到她臉上,兩人對視上。
知道她有很多話想問,他提醒她:“最好少說話。”
可喻淺哪裡憋得住:“爺爺知道我被你接走了嗎?”
厲聞舟:“他知道。”
喻淺心口緊了緊,繼續說:“那……爺爺已經知道我今天準備偷偷離開濠江。”
厲聞舟擰起眉心:“看來喉嚨是不痛了?”
痛!
怎麼會不痛,但是跟這些事情比起來,不算什麼,就算喉嚨剌著刀子,她也要問清楚,說清楚。
“我不想去做交際花,賀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沾染,我隻想遠離這個地方……”喻淺忍著痛咽口水,“三叔,我昨晚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可是你沒接,我隻能自己想辦法。”
厲聞舟臉色難看:“你想的辦法就是折騰自己,以為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就能順利離開濠江了?”
“被攔下是意外……咳咳,不是爺爺……咳咳咳……”說到激動處,喻淺猛烈咳嗽起來。
這一咳,喉嚨好似有千萬根針在紮。
厲聞舟迅速拿了旁邊的水杯遞給她,喻淺接過,大口大口灌了好幾口。
“喝慢點。”他擰起的眉心就沒展開過。
喻淺情緒緩和了一些,但喉嚨的痛並沒有緩解,等她抬起頭,就看到厲聞舟板著一張陰沉的臉。
他已經提醒她很多次彆說話,就差拿膠紙封住她的嘴,堵住她的嗓子,可她偏是任性,一說再說,沒完沒了。
“三叔……”
“沒完沒了是吧,再說話封你的嘴。”他再三提醒,那點縱容的耐心一點點告罄。
喻淺安靜了也就幾分鐘,還是繼續說:“我想知道,賀大少爺為什麼不讓我離開濠江。”
厲聞舟說了一句,“我也很想知道。”然後俯身過來含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病房裡一直有股淡淡的消毒水氣味,直到厲聞舟吻上來,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被充斥,被裹挾。
這次喻淺沒有掙紮,沒有抗拒,任他親了又親,啄了又啄,唇齒交纏,堵住了她所有還想再問下去的那些話。
直到陳明修敲門,輕咳了聲:“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