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淺也站起身,她喊道:“硯遲哥哥。”
梁硯遲身軀一滯,回過頭,冷著臉警告她,“我不想再聽到這聲稱呼。”
喻淺唇角下壓,有些局促,“就因為我是私生女,上不得台麵的身份讓你覺得很丟臉?”
“不是。”梁硯遲不自然地撇開臉,口不對心,“我自然要先證實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
喻淺上前一步:“你要去問薑玟盈?還是去問梁正青?”
梁硯遲視線回到喻淺身上:“你想提醒我什麼?”
喻淺吸了吸氣,眼眶又變得紅紅的,“你問誰都可以,我的存在就是事實,我隻是從來沒有感受過真正的父愛,自從我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我的親生父親有沒有在意過,這二十多年,他有沒有想過我……”
這些話有故意的成分,也有幾分喻淺的真心。
她確實想知道,梁正青這麼多年來,有沒有想起過她這個女兒,或者說,梁正青知不知道還有她這麼一個私生女?
“我走了。”
梁硯遲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眼看著房門被關上,喻淺如釋重負地坐下。
第一步她成功了一半,就看梁硯遲查證是先從薑玟盈那邊著手,還是梁正青那邊,她當然更祈禱是梁正青那邊……
入夜。
梁硯遲洗完澡出來,坐在樓下客廳的沙發上看股市,紅紅綠綠的光透過屏幕折射在他的眼鏡上,他看得很專注。
阿姨溫了兩杯牛奶,一杯拿到梁硯遲麵前,一杯準備給喻淺端上去。
幾分鐘後,阿姨下來走到梁硯遲身邊,小聲喊,“先生,先生。”
梁硯遲抬起頭:“怎麼了?”
阿姨小聲說:“我剛才給那位小姐端牛奶上去,保鏢接過那杯牛奶,我看到他往杯子裡放了一顆藥,我不敢問他什麼,就下來跟你說一聲。”
“放了一顆藥?”梁硯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確定看清楚了?”
阿姨斬釘截鐵:“看得可清楚了,他也沒藏著掩著,就當我麵,把那一顆藥放進杯子裡。”
說到這,阿姨聲音越發壓低,“先生,他是不是要害那位小姐?”
顯然這是薑玟盈的安排,梁硯遲不想多管這件事,就對阿姨說,“當作沒看到,不用管。”
阿姨不是多事兒的人,立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等阿姨走了沒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梁硯遲瞥了眼屏幕,來電顯示陸懷清。
梁硯遲接起電話:“懷清,你回來了?”
電話那邊的陸懷清說:“明天回來,處理一些事情,待不了幾天還會離開。”
梁硯遲好奇:“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
“私事,不方便說太多。”
關於他親自將喻淺爺爺奶奶帶去滇城定居這件事,陸懷清不會對任何人說,即使是他最親近的朋友,或是親人,就是他對喻淺的承諾,也會在很大程度上保護二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