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拉門被刃從外麵拉開,我和清光同時回過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和泉守兼定。
“你們兩個在房間裡乾什麼呢?我在隔壁被吵得快受不了了。”
和泉守兼定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我平靜的說:“吵到你了,抱歉。”
和泉守兼定聞言剛想吐槽一下,結果看清我的樣子後話到嘴邊直接變了音節:
“呃……你做什麼了?怎麼半張臉都是血?脖子上也有……”
和泉守慢慢把視線移動到清光身上,措不及防看見了清光血紅的雙手。
“清光!你!你……”
和泉守兼定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他目光在我和清光之間流轉,手伸到半空中似乎是想做什麼動作,但又有些猶豫,以至於半天都愣在原處。
“清光……你怎麼把安定打成這樣?多大仇多大怨啊!”
聽見和泉守這麼說,我心虛的看了眼清光紅彤彤的雙手。
哈哈……受害人被誤以為成凶手了,清光真慘。
“兼先生!你怎麼在這裡啊?”
堀川國廣陽光開朗的少年音從屋外走廊另一旁傳過來,沒幾秒他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
“啊,大和守先生,你的衣服我已經……”堀川國廣看見了房間裡的我,他下意識把洗完衣服這件事說了出來,結果看清我的樣子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很顯然,堀川國廣也誤解了。
“大和守安定!!!!”
加州清光猛的回頭瞪著我,二話不說把手按在了我的臉上亂揉:“都是你乾的好事!”
不用照鏡子我都能猜到我臉上是怎樣的,肯定是一片像極了出血般的紅印。
說實話,我心底有一點點高興,畢竟這是被清光揉臉了啊……真好呢,以前做夢都夢不到這樣的場景。
清光如果知道這種情況下我心裡居然在想這種事,估計會覺得我是變態吧?
他在生氣,而我在莫名竊喜,怎麼看怎麼怪。
啊……隻能說清光生氣生的太有素質了吧?一句臟話也沒有,雖說是被清光按在地上打了一頓,但是清光下手很輕,就跟朋友間的小打小鬨差不多。
有點像……小貓?那種被你惹煩了但是又沒想真正傷害你,隻是輕咬你一口的小貓。
話說回來,清光好像有虎牙來著吧?
真好,這麼可愛的清光現在我每天都能親眼看到,不過還是有點小嫉妒,嫉妒審神者能被清光親昵的喊“主人”。
“味道好難聞,快把手拿開。”
就算再怎麼留戀清光的手,我也受不了他滿手指甲油的刺激性氣味,他還故意把指甲油往我臉上抹,我感覺自己快被熏暈了。
“哈?你不給我塗成這樣,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味道?”加州清光動作頓了頓,“賠我指甲油。”
“沒錢。”
騙你的,剛賺了一筆錢,但我就是要反骨的說沒錢。
“你就算是去萬屋的街上賣藝,也得賠我指甲油!”
“我才不要。”打死我我都不去賣藝。
和泉守兼定看戲看了半天,終於搞明白了狀況:“哦哦,原來那是指甲油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血呢,怪不得空氣裡有股怪味。”
“原來不是血嗎?”堀川國廣眨了眨眼睛。
等等……加州先生把手上沒乾掉的指甲油抹到了大和守先生的臉上……
這種東西誰會把它往臉上抹啊?!
堀川國廣“噌”的一下就衝進了屋子裡:“加州先生!快住手啊!”
“這種東西塗到臉上會過敏的吧?!”
他一手拉著一個人,強行把我和加州清光拉開了。
我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頰,發現指甲油乾掉了。
哈哈,堀川國廣擔心我皮膚過敏,但我更擔心指甲油洗不掉怎麼辦,我又不能把卸甲水都倒在臉上。
“你,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突然嚴肅起來,他指著我說:“不準再碰我的指甲油。”
“我之後如果看見你再碰我的指甲油,我……我就……”
“……我就給你的指甲塗滿指甲油!”
“……?”這也算是威脅嗎?
清光說完就氣衝衝的離開了,和泉守忙問道:“清光,你去哪兒啊?”
“洗手!”
清光的聲音有些小,聽起來已經走遠了。
我端著茶幾上的小鏡子照了照臉,看見了臉上的幾個紅手印,這是清光剛剛揉我臉時印上去的,除了臉上,脖頸上也有點指甲油,好在衣服上沒沾到。
光看這片紅,說我是剛從屠宰場跑出來的都有人信。
“我去洗臉。”
說完我就匆匆離開了部屋,隻留下土方組兩個刃。
幸運的是,我在路上沒碰見彆刃,當我找到清光的時候,清光正用自己打的一盆水洗手。
看見我之後,清光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笨蛋也知道來洗臉啊?”
自知理虧的我沒有反駁他,安安靜靜的看他洗手。
“真難洗……”清光洗著洗著吐槽了一下。
塗了那麼多次指甲油,他沒有一次把指甲油塗到外麵去,因而沒關注過怎麼處理皮膚上沾到的指甲油,沒想到這次居然要處理兩隻手的指甲油。
等他好不容易把手弄乾淨後回頭看見的就是滿臉都寫著“求救”二字的安定。
加州清光有一瞬間的無語:“你自己不會洗嗎?”
“我看不見,不知道洗哪裡。”我說。
“……”
看得見就有鬼了,真是有道理的話,他都不知道從哪裡反駁。
算了,清光大人有大量,不和笨蛋生氣。
“你等下。”
加州清光說完就離開了,沒過一會兒他又端著盆水回來了,把水放到桌子上後,他對我說:“坐椅子上去。”
“……?”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加州清光又重複了一遍:“坐椅子上去。”
我一頭霧水的坐到了椅子上,看見清光把乾毛巾沾濕了水往我這邊走來。
“你要幫我洗嗎?”
“閉嘴。”
“……”我默默閉上了嘴。
加州清光一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一手拿著濕毛巾往我臉上擦。
“……疼。”
哪有清光這樣給人洗臉的?我又不是地板,這麼使勁乾什麼?!
“活該,忍著。”清光一點也沒可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