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我不打算說話了,我本來就不是擅長社交的類型,如果不是披著大和守安定的殼子,我完全就是一個社恐,我覺得自己之前的發言好像讓他們誤解了什麼。

五個人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讓我感覺手腳發涼,我索性直接把腦袋埋進膝蓋裡不去看他們,這樣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

房間好安靜,他們什麼也沒說,這樣安靜的不知過去了多久,我能聽見有人在朝我走來,聽腳步聲能分辨出隻有一個人。

“安定,你已經沒事了,這座本丸裡的大家都很好,你可以放鬆下來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我聽見頭頂上傳來加州清光的聲音,說的話依舊是莫名其妙,讓我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的。

我一直覺得加州清光的聲音很好聽,很有活力,樂觀的模樣和我這種時不時就emo的陰鬱怪完全不同。

這位cos加州清光的陌生人聲音很好聽,簡直和紙片人的聲音一模一樣,我被打暈前就注意到了。

不過他從見到我開始聲音都悶悶的,沒有那種上翹的尾音,我倒是沒那麼喜歡聽了。

我選擇了沉默,對方沒有等到我的回應,而我下一秒得到了對方的擁抱。

清光的身體很溫暖,抱住了身體莫名發涼的我,他把腦袋擱在了我的肩頭,一隻手摟住我,另一隻手拍打著我的後背。

我想過我沉默後很多種對方可能會作出的反應,唯獨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直接抱住我,果然我這種陰鬱怪想不到這麼陽光的可能性。

我的父母有兩個孩子,我是弟弟,生在我前麵的是哥哥,他比我大了幾歲,等我記事起哥哥已經上大學了,一年回不了幾次家。

因此我對哥哥過去的認知大部分是來自於父母的口述。

哥哥一直學習成績優異,但畢業考試前因為和幾位老師發生矛盾,故意將那幾科成績考差,可總成績還是很高考上了大學。

哥哥外貌好看,哥哥性格開朗大方,見人會打招呼,不管做什麼都不需要父母陪同,就連哥哥騙父親去借錢,父母也隻會更加努力工作替哥哥還錢。

哥哥在外旅遊,每天都向家裡要錢花,母親工作壓力大,身體得了容易猝死的病,但為了她的好兒子,就算暈倒她也要沒日沒夜的賺錢。

明明他們都快被自己的兒子累死了,到頭來父母還要誇他們的大兒子比他們見過的地方多。

我像極了哥哥,不論是樣貌還是學習能力。

可我始終比不上哥哥的聰明,因此經常被父母念叨“為什麼不努力一些”。

他們把哥哥當作平衡一個人能力的方式,在這種壓抑下我的性格也與哥哥越來越不同。

他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變,逼著我裝成哥哥的樣子,學習他的開朗,學習他的處事風格,等我學會了他的樣子後再罵我一句“為什麼要學你的哥哥”。

我不懂他們生我的意義是什麼,當我兼職賺了些錢被他們搶走後幾次我懂了,我出生的作用是賺錢替他們養兒子。

生日從七歲後就再也沒有過,父母對我的笑臉也從七歲停止了,我好像生命也停在了七歲了。

我好像生來就是賤命一條。

每當照鏡子,我看見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和我長相十分相似的好哥哥。

有時候真的很想毀掉自己這張臉。

說起來……上一次被擁抱是什麼時候?好像上一次被父母擁抱是在我七歲發燒的時候,父親抱著我去看病。

哪怕曾經夜裡哭過無數次,想到這裡我還是眼角莫名其妙變紅了,眼淚也奪眶而出。

我也還是個需要被愛的孩子啊……

越想越氣,即使我有意壓製心中的情緒,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加州清光肩膀上的布料全部被我的淚水浸濕了。

怪不好意思的……

等我哭完了安靜下來用袖子擦了擦糊在臉上的眼淚,抬起頭就看見五個人愣愣的看著我。

……我怎麼了?他們的眼神好有故事,他們又想到什麼了?

“那、個、人、渣……”流光握緊了拳頭一字一頓的說,“我要給時政打電話!他們到底是怎麼招的審神者,什麼垃圾也要嗎?”

她說完就氣勢洶洶的轉身離開,藥研藤四郎頓了一下匆匆跟上去。

眼下房間剩下的全是最熟悉的刃,但清光還是有些手足無措。

看見好友哭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大和守先生,對於你的遭遇我們也很難過,所以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堀川國廣問道。

都哭成這樣了,說自己沒事肯定不會有人信的。

我又把頭垂了下去,不想說話。

下一秒加州清光伸手把我的臉捧起來了,那雙像紅寶石一樣的眼睛和我無聲的對視著,他的眼裡滿是同情,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乾嘛這麼看著我啊……我們很熟嗎?雖然外貌上我們兩個確實是熟人,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啊。

剛止住的眼淚又湧出來了。

加州清光愣了一下,伸手幫我擦了一下流下來的眼淚。

“彆哭啊,哭了就不可愛了。”

“哭得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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